祝琼枝听到她这么说,脸上露出茫然不解的神情,梅年雪帮她买肚兜,能让整个侯府以她为耻吗?
祝琼枝没听懂的弦外之音,梅年雪听懂了,她的脸色刷的变了,整个人仿佛被冰霜冻结住,梅年雪双手握拳,眼底露出一丝不达眼底的笑意,“请殿下放心,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那就好。”二公主转而问道:“你觉得我该如何处置这些下人?”
“殿下最好只清退一批人,剩下的人等您恢复到往日的风光时再清退。”梅年雪缓缓道。
“为何要这么做?难道不该把他们所有人赶出公主府吗?”二公主露出困惑的眼神。
“殿下若是将他们所有人赶出公主府,五皇子会觉得您已经发现他在您府里安插了人,为了避免您日后对他出手,很可能会直接派人暗杀您,毕竟您现在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和冷宫里的妃子没什么区别,死了就死了,景顺帝不会关心在意您,但若是您只清退一批人,便可以让五皇子觉得您尚在他的控制之下,而那些下人们也会受到威慑,不敢像往常一样怠慢您,等到您向景顺帝上报宰白鸭一事,得到景顺帝的嘉奖后,再把其他人清退,五皇子就算想杀了您,也得考虑一下景顺帝。”梅年雪娓娓道。
“好,只是你说的‘宰白鸭’确有其事吗?成败就在此一举,若是我再像三年前一样贸然揭发,出了错,别说父皇不可能再信任我,整个大梁都会觉得我说的话没有任何可信度。”二公主道。
“请殿下放心,确有其事,只要圣上插手,一切真相都会大白。”梅年雪看着二公主的眼睛,笃定道。
梅年雪的语气有着莫名的蛊惑力,二公主只觉得听她安排,就不会有任何岔子。
梅年雪见状,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告知了二公主,二公主听完,不由得勃然大怒,“简直不把大梁律法放在眼里!你等着,我处置完下人,就进宫禀告父皇!”
二公主整个人一改往日的颓废,变得雷厉风行,她按照梅年雪所说处置完下人后,就穿上华服,进了宫。景顺帝是个刚愎自用之人,他并没有相信二公主所说的话,毕竟在他心里,大梁被他治得井井有条,怎么可能发生像宰白鸭这样残酷的事情。
但是景顺帝见二公主以性tຊ命发誓,实在不像是污蔑,便派了都察院参与此事调查那个舞姬的死。
刘御灿虽然买通了刑部的人,但是没有买通都察院,都察院的官员在经过审查后,把这个惊人的事实禀告给了景顺帝,薄烟不是凶手,真正的凶手是刘御灿。
虽然祝琼枝不知道景顺帝知道此事之后的心情,但她知道景顺帝下旨将刘御灿凌迟处死,那可是凌迟之刑,将人身上的肉一刀刀割去直至他死亡,祝琼枝想到那个场景,就忍不住头皮发麻,可见景顺帝有多愤怒。
几个被买通的刑部官员虽然没有被革职查办,但也被降职处分,而禀告此事的二公主,因为直言敢谏,被景顺帝赏赐了无数金银珠宝,一时间风头大盛,而二公主的母妃也被景顺帝从嫔位晋了妃位,和五皇子母妃一个位阶。
二公主被幽禁那三年的时间里,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够否极泰来,她在府中办了酒宴,敬梅年雪,“此事若不是你,恐怕我也不能洗刷我当年的屈辱。”
梅年雪笑道:“梅某不敢居功,这事能成还要感谢殿下您有破釜沉舟的勇气。”
二公主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容,“我也是被逼到没法子了,五皇子想害死我,我还能等着他来害不成?”
二公主和梅年雪碰杯,“不管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我桌上这些都是上等好酒,今日咱们就饮个痛快,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梅年雪一口饮下杯中的酒。
祝琼枝看着面前拼酒的两人,叹了一口气,幸好二公主没有来敬她酒,否则她就算不想喝也得喝了。
梅年雪的脸色越来越红,身上沾染了浓烈的酒气,她坐在椅上,似乎下一刻就要倒下去,祝琼枝凑近,低声道:“姐姐,咱们回去罢!”
梅年雪冲祝琼枝绽放一个微笑,“好。”随后倒在了祝琼枝肩上。
祝琼枝把她扶回房间,将她安放在拔步床上,正要给她倒一杯解酒茶,梅年雪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了床上。
祝琼枝被梅年雪拥在身下,心内莫名感觉不安,她推了推梅年雪,道:“姐姐,你要喝解酒茶吗?我给你倒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