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琼枝望着孟怀丹,心道,这可能就是为什么五皇子要想尽办法和孟怀丹结亲,她家最不缺的就是钱。
孟怀丹的视线从梅年雪转到祝琼枝身上,“等来日,我再送你一件贵重的礼物补偿你。”
祝琼枝连忙摇头,“你的心意,我知道了,你不用补偿我,我好歹也是侯府的千金,平日里什么也不缺。”
孟怀丹看她一眼,没再说什么,她转过身去,匆匆离开。
孟怀丹回去之后,就把库房全都清点了一遍,府里所有的丫鬟随从,也都被细细审问了一遍,等到祝琼枝再见到她,已经是三日之后。
孟怀丹一边喝茶,一边叉着腰骂道:“狗东西,我孟家和他不共戴天,我家库房里有一半的珍贵物件被他换成了假的,金银也被偷了不少。”
“那个丫鬟呢?”祝琼枝问道。
“丫鬟死了,我们审问她的时候,就吞毒自戕了,人证物证都无,所以我也没法治他的罪,琼枝,你告诉我,到底怎么才能弄死这个狗东西。”孟怀丹紧紧攥住茶杯,气道。
祝琼枝看了一眼梅年雪道:“我没什么办法,姐姐应该有办法。”
梅年雪拍一拍孟怀丹的肩膀,安抚道:“只要他夺嫡失败,自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孟怀丹抬眼看向梅年雪,“行,我知道了,梅年雪,日后你站队哪一个皇子或者公主,我就站队哪一个,咱们齐心协力,定能将五皇子斗倒。”
祝琼枝勾起唇角,竟然还能有意外之喜,在原书里,孟怀丹战队五皇子,举全家之力帮助五皇子,所以梅年雪费了很大力气,才把五皇子扳倒,如今五皇子失去孟怀丹这个助力,犹如雄鹰失去羽翼,应该飞不了多久了。
“刑部那边重审结果如何?”梅年雪微微颔首,转而问起了那起宰白鸭案件。
“我得找人去衙门问问。”孟怀丹道。
“不用问了。”梅年雪道,“薄烟还没回来,就已经代表刘御灿买通了刑部那边的人。”
孟怀丹拍案而起,“岂有此,我一定要让我爹把此事上报给皇上。”
梅年雪道:“你爹是太常寺卿,应该不会想管刑部那边的事情。”
“怎么可能,我爹仁德宽厚,见到这样的事情,一定和我一样心中愤慨。”孟怀丹道。
“他心中愤慨,并不意味着他愿意冒着丢掉官帽的风险去为一个女子求得一个公道。”梅年雪盯着孟怀丹道。
“怎么会这样!”孟怀丹眉头蹙起。
“姐姐,难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薄烟去死吗?”祝琼枝看着梅年雪,双眼清澈如小鹿。
梅年雪思索片刻道:“偌大的朝廷,只有一个人敢把此事上报给皇上。”
“谁?”祝琼枝问道。
“二公主。”
梅年雪话音一落,祝琼枝瞬间睁大眼睛,没错,只有她能。
三年前,二公主向景顺帝弹劾五皇子侵占百姓田产的问题,景顺帝听信她的话,派人去实地查看,发现根本没有的事情,而五皇子澄清了冤屈之后,便奏明二公主才是放任属下侵占百姓田产的人,甚至还打死了一个百姓。
景顺帝因此大怒,谴责二公主纵容属下作恶,还污蔑五皇子,无仁无德,下令幽禁二公主三年,让她好好反思。
如今三年之期已至,二公主重获自由,却没有当初的威望,如果她想重新获得景顺帝的重视,必须做出一件大事来,才能东山再起。
其他人为了保住自己的位子,不会愿意捅破真相,但是二公主不一样,她已经失去了一切,不怕再失去什么,她现在最想要的就是重回权力中心。
梅年雪和祝琼枝乘着马车,来到二公主的府上。
还没进tຊ府,祝琼枝就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咿咿呀呀唱戏的声音,等进入府内,那戏腔更加清晰,祝琼枝心道,二公主这三年幽禁,恐怕就是靠听戏度过寂寞无聊的日子。
祝琼枝见小厮把她领到戏台下,便问道:“二公主呢?”
那小厮笑了笑,“您可真是个眼瞎的,二公主就在戏台上呢!”
祝琼枝向台上望去,那个挥着宽大的衣袖,抬手唱曲的女子竟然是二公主?
二公主见到她们来,并没有停下唱曲,仍旧自顾自唱道:“大人,我窦娥死得委实冤枉。”*
祝琼枝听她把一曲窦娥冤唱完,起身向二公主行礼,“二公主,我们来这里其实是因为一件冤案。”
二公主捋了捋袖口,“有冤案不报官,来我这里作甚?”
梅年雪拱手道:“二公主,您难道不想回到往日的风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