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太坏了!祝琼枝嗔了梅年雪一眼,她还以为梅年雪真的误会了她,心中害怕得很。
孟怀丹挽着五皇子走到梅年雪面前,“你们在闹什么?”
梅年雪扫过冷眼打量她俩的五皇子,对孟怀丹道:“妹妹在开我玩笑。”
“什么玩笑,说来听听。”孟怀丹略带好奇地问。
“妹妹说我细眉薄唇,一看就是薄情之人,将来若是有了夫君,必定会克死夫君。”梅年雪轻启薄唇道。
此话一出,孟怀丹的视线便从梅年雪身上转移到五皇子身上,五皇子也是细眉薄唇,孟怀丹不禁心中一凛,道:“面相之说都是骗人的,做不得数。”
梅年雪听完,哀叹一声:“我也这么希望,只可惜不止妹妹这么说,我年幼时碰上过的算命先生也这么说,说我将来的夫君必定命短。”
孟怀丹又细细打量了五皇子一回,声音中带了些恐惧,“真的吗?”
祝琼枝见孟怀丹这副模样,心中不禁敬佩,梅年雪这招实在是绝,不仅提醒了孟怀丹,还不会受到五皇子的怀疑,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把自己也连累了。
五皇子看着孟怀丹,温声安抚:“怀丹,你还记得了善大师怎么说我们的吗?他说我们是金玉良缘,你是信大师的话,还是信乡间算命先生的话?更何况我待你如何,你应当清楚,我只希望和你长长久久,永不分离。”
孟怀丹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五皇子道:“萧郎,我一定不会和你分开。”
孟怀丹和五皇子的双手紧握,看他的眼神仿佛能拉丝,祝琼枝别开头,揉了揉眉心,五皇子竟然三两句话就把孟怀丹动摇的心拉回来了,不得不说景顺帝生的这几个孩子,不仅样貌像他,性情也都像他,个个都非常狡猾,难对付得很。
五皇子望向梅年雪,“怀丹跟我说她要招待自己的两位同窗,一个叫梅年雪,一个叫祝琼枝,你应该就是受父皇重赏的梅年雪,我原本还在心里为十公主没有拿到手的布老虎而惋惜,今日得见,却觉得,你如此聪慧过人,模样也好,难怪父皇一见到你,就起了慈爱之心。”
祝琼枝抬眼看向五皇子,心下大骇,五皇子这番话看似是在夸奖梅年雪,但语带机锋,五皇子莫非看出了梅年雪是故意说那番话的?
祝琼枝不禁为梅年雪捏一把汗,这回是她拖累梅年雪了。
梅年雪向五皇子作揖行礼,“殿下,请恕梅某疏忽大意,冒犯了殿下,民女自小无人教养,虽然有些小机灵,但是不够人情练达,民女方才说那番话,绝无讽刺殿下之意,不过终究是民女失了分寸,还请殿下责罚。”
五皇子盯着梅年雪,半晌才笑道:“你不用自谦,能够得父皇赏识的女子,绝非等闲之辈。”
祝琼枝也忙向五皇子作揖行礼,“殿下,是我把面相之说告诉姐姐,如果殿下要罚,就罚我。”
孟怀丹望向五皇子,“萧郎,是我问她,她才说的,你真的要打算罚她吗?”
五皇子的视线在孟怀丹和梅年雪之间徘徊,片刻后,他道:“当然不会责罚她们,她们是你的同窗,又是无心之失,为何要责罚?”tຊ
孟怀丹释然一笑,道:“萧郎,你真好。”
虽然五皇子放过了她们,但是祝琼枝依旧惊出一身冷汗,若不是孟怀丹在这儿,五皇子绝对不会放过她和梅年雪,梅年雪已经够聪明了,做事情不露任何痕迹,但是在上位者面前,他们哪管你是不是无心之失,只要说了,只要妨碍到他,就有可能受罚。
祝琼枝看向斜刺里的孟怀丹,她只要看着五皇子,脸上就会露出羞涩的神情,似乎根本意识不到眼前的人是一头饱含野心的狼。
只能再寻机会提醒她了,祝琼枝垂下眼帘寻思道。
花蹊楼是整个京城最有名的酒楼,祝琼枝却从未踏足过,原因无他,太贵了,一顿饭就要用上不少银两,祝琼枝每月是领侯府的月例过活的,她们那一房固然有庄子田产,但是也和孟怀丹这样的人家比不了,并无那么多的银子可以挥霍。
祝琼枝一进到花蹊楼,就有一股幽香扑鼻而来,她仰头看去,只见这座楼的内部和外部一样画梁雕栋,金碧辉煌,虽只有四层楼,却格外开阔,每一层楼都让人一眼望不见尽头。
祝琼枝随着孟怀丹拾阶而上,来到第二层,孟怀丹指了指正中间铺着花果瑞鸟纹栽绒地毯的开阔场地道:“到了晚上,在这里,会有京城最善舞蹈的舞姬表演,我们尽可以大饱眼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