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年雪合上木盒,倚在墙壁上,长舒一口气,祝琼枝余光瞥见梅年雪的脚底上沾满了泥,她睫毛一颤,侧头看向梅年雪:“姐姐,你消失那么久就是为了去捕蛇?”
“是。”梅年雪道。
祝琼枝心头莫名酸涩,“万一你也被毒蛇咬伤怎么办?”
梅年雪笑道:“不会,我抓的是无毒的蛇,那两条蛇看起来凶猛,其实是无毒的青蛇。”
“你怎么分辨出来的?还有那个小瓶子里的东西是什么?闻起来好刺鼻!”祝琼枝心中不免惭愧,虽然她是一名大学生,但其实很多东西都不懂。
“几年前,我曾被一些人抓来的蛇咬伤,我以为要死了,哪知竟然平安活了下来,可是我分明听说有人被青蛇咬伤,很快就死了,我就特意向擅于捕蛇的蛇农请教了下,他们告诉我,青蛇有两种,身上有白线,尾部较短且瞳孔是红色的青蛇是有毒的,身上没有白线,尾部细长且瞳孔为黑色的青蛇是无毒的,从此,我就知道了怎么区分这两种。那个小瓶子里是水烟的烟袋油,就是因为很刺鼻,蛇才不敢靠近!”梅年雪缓缓道来。
祝琼枝凝神看着梅年雪,心道,梅年雪口中的一些人,应该就是她的表兄弟和他们的狐朋狗友,原书当中,这些人没少欺负她,可是在提起这些人的时候,她只是随口一说,似乎根本没有把伤口示于人前的意思。
祝琼枝想要怜悯她,又觉得她应该不喜欢旁人怜悯她,只好放下那个小瓶子,握住梅年雪的手道:“姐姐,我好冷啊!借你的手一用。”
梅年雪感受到祝琼枝手心的火热,垂眸笑了笑。
祝琼枝知道这话编得很离谱,她的手要比梅年雪的手热太多了,可她只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梅年雪,从今以后,任何事情,她都不必独自面对,她会与她携手同行。
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解。
梅年雪兴许是累了,她阖上双眼,倚在莲花座上休憩,祝琼枝也觉得困乏,便倚在梅年雪的肩头睡去。
梅年雪醒来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她和祝琼枝紧握的双手,眉头皱起,以前她觉得她总有一天会杀了祝琼枝,现在却一次次救了她,她的心何时变得如此柔软?这真的应该吗?
也许她现在应该杀了她,好让她以后再也没办法影响自己。
梅年雪抽出手,走出戒律堂摘了一朵花,再回到tຊ堂内,一边数,一边在心中念,“杀,不杀,杀,不杀......”在数到最后一个花瓣时,梅年雪默念到杀。
梅年雪望着花瓣,定定地看了半晌后,把花瓣丢开,她重新回到祝琼枝的身侧,反握住她的手,心道,不是我不想杀,只是我这人一向喜欢做些有违天意的事情。
祝琼枝是被脑海中系统的声音吵醒的,她听见系统反复说 ,【洗白点-5,洗白点+5,洗白点-5,洗白点+5......】祝琼枝还以为系统是出bug了,直到睁开眼看到梅年雪在数花瓣,祝琼枝才意识到梅年雪可能在考虑要不要放过自己,祝琼枝紧张得闭上眼,屏住呼吸等待最终的判决,当她察觉到梅年雪的手重新握住她的手时,祝琼枝心口一松,睁开眼睛道:“姐姐,我们回去罢!”
“好。”梅年雪朝她微笑。
张府府邸内,“我迟早要弄死她们俩!”张映秋怒道,一旁的丫鬟道:“小姐,您先别生气,先把这碗药喝了!”丫鬟端着碗,拿起汤匙拨了拨刚熬好的药汤,还没喂到她嘴里,张映秋一拂袖,那碗药就洒在地上,瓷碗也成了碎片。
“映秋,你的伤好些了吗?我特意来看你。”杨微雨看到地上洒落的汤药和碎瓷片,安抚地笑道:“怎么生那么大气!”
“你来了!明明是你说的只要把那本书塞到她屋里,她就会被罚进戒律堂,我们就有机会让她遍体鳞伤,现在呢?我身上被那两条蛇咬了两口,她们毫发无损!”张映秋把怒气全都撒到杨微雨身上。
杨微雨含笑道:“我的计策成功了一半,另一半没有成功主要是归功于那个叫梅年雪的女子。”
张映秋眉间闪过一道戾气:“那个叫梅年雪的女子实在是不好对付。”
杨微雨双眼眯了眯道:“所以我有一个新的计策。”
“什么计策?”张映秋侧头问道。
“离间计!我从祝容仪那里打听过了,这两人之前分明是水火不容的关系,祝琼枝打过梅年雪鞭子,扇过她好几次巴掌,还把她关进柴房里饿了三天三夜,所以现在的如胶似漆古怪得很。”杨微雨笃定道。
“听说梅年雪是祝琼枝的表姐,住在侯府,寄人篱下,想必是有求于祝琼枝才会如此,你觉得要怎么离间她们?”张映秋纳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