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想做明君,怎么现在竟有做昏君的迹象了。梅年雪低眸看了一眼祝琼枝白润无暇的臂膀,刮了下祝琼枝的鼻子,眸色深深道:“妹妹,春日凉,还是多穿点。”
祝琼枝当即脸红过耳,她转身去拿放在床侧的衣裳,然而还没怎么动,就因全身酸软,重新瘫倒在梅年雪身上,祝琼枝捂着脸,只觉得难堪得很。
梅年雪倒是没有笑她,取过干净的衣衫给她穿上,便把她抱到玫瑰椅上,道:“我有一整日的时间陪妹妹,妹妹想读什么书?《庄子》还是《尚书》?”
祝琼枝顿时有些讨厌聪明人,原来她们闲暇时,也只喜欢读书!祝琼枝摇了摇头,捂着饥肠辘辘的肚子道:“我想吃......”
梅年雪轻笑出声,唤人过来道:“御膳房怎么还没有把早膳送来?”
齐总管低头道:“奴才这就去催御膳房。”说完,便匆忙离开。
另有一些宫女上前,服侍梅年雪和祝琼枝盥洗,祝琼枝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那个给她们倒合卺酒的女子,她面色微微一变,极力掩住眼底的黯然,待盥洗完毕,宫女退出房间,祝琼枝窝在梅年雪怀里,默不作声。
梅年雪捋了捋祝琼枝如绸缎般的头发道:“醋了?因为她?”
祝琼枝嘴硬道:“没有。”
梅年雪扯起嘴角笑了笑,“我一会儿就和齐总管说,打发她到绣坊。”
祝琼枝心里不是滋味道:“你是被她蛊惑到了,所以才要把她打发到别处,避免被蛊惑么?”
梅年雪轻轻地拧了一下祝琼枝的胳膊,道:“没良心的,我明明是怕你吃醋,才把她打发到别处。”
祝琼枝没再说话,其实她也很想知道梅年雪会不会被那个与她相似的女子的美色蛊惑到。
半晌,祝琼枝开口道:“不用让她离开,就让她在这里侍奉一段时间。”
梅年雪讶异地看着祝琼枝,她道:“妹妹,我有时候是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祝琼枝抬头道:“姐姐就让她留在这儿罢!”
梅年雪嗯了一声,只要祝琼枝不介意,她对那个宫女的去留没什么所谓。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应该是御膳房的人把菜送来了,御膳房的太监把菜交到宫女手中,宫女接到菜之后,再打开门,把菜一一摆放到桌上。
祝琼枝看着眼前丰盛的菜色,心中不由得感叹,一顿早膳而已,居然就有二十道菜!
梅年雪往桌上扫了一眼,抬头道:“朕不是说过,不让你们铺张浪费吗?”
齐总管躬身道:“陛下,奴才看您是和皇后娘娘一起用餐,就让御膳房多做了一些。”
梅年雪掀了掀眼皮,道:“下不为例。”
齐总管低眉顺眼道:“奴才省得。”
皇上吃饭前通常都要有宫人试毒,确定无毒之后,才可以吃,所以两人是等宫人试毒完,才开始动筷。
梅年雪把一碗茯苓粥端到祝琼枝面前,道:“妹妹,这是茯苓粥,吃了对身体有益,近日来,我每天都吃。”
祝琼枝胃口小,吃了几样合胃口的菜后,便有些吃不下了,但见梅年雪执意让她吃茯苓粥,便没有推拒,将那碗茯苓粥全吃完了。
饭毕,梅年雪把祝琼枝抱在腿上,拿出一本书来翻看,祝琼枝只看了几个字,竟眼睛晕晕的,趴在梅年雪怀里睡了,梅年雪没叫醒她,就让她待在自己怀里睡,等祝琼枝醒来,已经到了晌午,祝琼枝揉了揉眼睛道:“姐姐,你怎么不唤醒我?”
太阳那么刺眼,她应该是睡到中午了,祝琼枝心里很愧疚,她在梅年雪怀里待那么久,梅年雪腿脚应该都麻了。
梅年雪把她抱到案上,兀自站起身,调笑道:“妹妹真的希望我叫醒你吗?”
祝琼枝知道梅年雪是嘲笑她宁愿睡觉,也不愿看书,她直起脖子道:“看书很无聊的,我宁愿去做别的事情。”
梅年雪没意识到在祝琼枝眼里,看书是那么无聊的事情,她耐心询问道:“那妹妹想做什么?”
祝琼枝笑眼一眯道:“我们可以去看戏!”
梅年雪嘴角一扬,道:“好。”恰巧,她让宫里的伶人排了一场女子相爱的戏,打算靠这场戏,提高大梁的百姓对女子之间也可以相爱的接纳度。
然而两人还没踏出延清宫,便见一名太监带着一个算命师傅来到她们面前。
“陛下,您让奴才找的人,奴才找到了。”太监压着算命师傅跪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