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羽和蓝雀心里很清楚只要祝小姐还顾及她们两人的性命,就一定不会不喝。
果然祝琼枝双臂伸出,从梅年雪手里接过那碗白粥,然而她盯着手中的白粥看了片刻,忽然抬起头来,道:“朱羽,蓝雀,你们为何会站在房外?”
朱羽和蓝雀拱手道:“我们俩奉永靖公主之命保护您。”
祝琼枝放下白粥,凝视着两人,道:“你们是我们侯府的护卫,为何是奉永靖公主之命?奉的哪门子命?”
“你们两个人是听她的差遣来监视我的吗?”祝琼枝突然提高音量,苍白的脸庞因激动而泛红。
朱羽和蓝雀对望一眼,拱手道:“小姐,殿下只是想护您周全。”
护她周全?祝琼枝唇边浮起一抹讥笑,“这里是永靖公主居住的宅院,没她允许,谁人敢闯,我在这里周全得很,即便这样,她都嫌不够,不够!”祝琼枝渐渐有了哭腔,她转头看向梅年雪,眼睛里涌动着一丝绝望,“我不是囚犯!”
梅年雪缓缓抚上祝琼枝的脸颊,“妹妹,不要任性。”
祝琼枝拂开她的手,眸色悲戚地看向朱羽和蓝雀,“她给了你俩什么好处?让你们这般服从?”
朱羽和蓝雀垂首不语。
祝琼枝阖上眼凄凉的笑,权力真是可怕的东西,可以让在她们府中忠心了十几年的护卫服从于梅年雪。
梅年雪端起白粥,凝神看着祝琼枝,轻声道:“妹妹再不喝,朱羽和蓝雀就要因为妹妹的任性而死了。”
梅年雪说话时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可是说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
祝琼枝垂首接过白粥,一口喝完。
梅年雪扬手让朱羽和蓝雀退下,只听啪叽一声,门被关上。
梅年雪望着祝琼枝,“妹妹太不乖了,连吃饭也要人哄,我要惩罚妹妹。”
祝琼枝脸庞一颤。
梅年雪笑道:“今晚,我们玩个新花样。”
梅年雪从床底箱子里取出一捆绳子,祝琼枝看见那捆绳子,瞳孔骤然一缩,她猛地摇头,抓住梅年雪的手道:“我会乖的。”
梅年雪笑了笑,“晚了。”
博山炉中的香烟袅袅升起,朦胧了祝琼枝雪白的肌肤,也朦胧了一室春色。
翌日,祝琼枝拥着被衾起身,雪白的肌肤上淤痕未褪,似乎在昭示昨晚的激烈,祝琼枝穿好衣衫后,缓缓走下床,她抬脚向前,却觉得浑身无力,两腿酸痛,无力往前走。
祝琼枝只好唤了朱羽和蓝雀过来,让她们扶着她离开房间。
朱羽道:“小姐,您这是要去哪?”
祝琼枝双目暗沉道:“去灵堂祭奠那个死去的丫鬟,你可知她家在哪?”
朱羽望了一眼蓝雀,蓝雀飞身离开。
祝琼枝知道她是在问梅年雪允不允许她去祭奠,她垂下眼睫,遮去眼底的悲戚。
没过多久,蓝雀就回到祝琼枝身边,神色肃然道:“小姐,殿下不允许您出去。”
祝琼枝沉默片刻,低头道了声好,祝琼枝回到房间里,坐在雕花靠背椅上,久久不动。
直到祝知清走入她的房间,她才有了一丝神采,“知清,你怎么来找我了。”
祝知清笑嘻嘻道:“姐姐,梅姐姐说明日我可以跟那些士兵一起训练。”
祝琼枝摸了摸她的脑袋,“那是好事。”
祝知清纳闷道:“你的身体那么虚弱,也该和我们一起训练。”
祝琼枝牵了牵唇角,“她不会允许我去的。”
祝知清睁大眼睛,困惑道:“为何?”
祝琼枝什么都没有说,而是盯着祝知清的脸庞看了好一会儿。
祝知清摸了摸后脑勺,“姐姐,我这张脸长得很奇怪吗?”
祝琼枝忽然握住祝知清的手腕,道:“知清,你帮我找个身形跟我相近的女子过来。”
祝知清听完祝琼枝的叙述,爽快答应道:“好,我这就帮你找来,梅姐姐忒可恶了,怎么能不让你出门!”
祝知清很快就将这名与祝琼枝身形相近的女子带过来,并向朱羽和蓝雀道:“我新认识了一个朋友,我把她带过来,跟姐姐聊天。”
朱羽和蓝雀看了一眼这位蒙着面纱的女子,点了点头。
祝知清带着她走进屋内,祝琼枝上前低声道:“谢谢你。”
女子羞涩道:“客......客气了,她给了我五两银子。”
女子起初以为她们是骗她,想把她拐走,得知她带她来的地方是永靖公主的宅院,就放心多了,肃城当中谁人不知永靖公主的名号,那可是挽救大梁江山的女子,谁不钦佩,谁不叹服,谁也不会觉得有人要在永靖公主居住的宅院里加害于一个平民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