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祝雅姝长叹一声。
梅年雪抬眸道:“姑姑,前方战事的消息,你一定要时时告知我。”
祝雅姝道:“没问题。”
忽然,她意识到有些地方不对劲,祝雅姝道:“你平日都唤我统领,怎么今日跟琼枝一样唤我姑姑了,还有你跟琼枝方才在做什么,她怎么坐在你腿上?”
祝琼枝双颊泛起红晕,“姑姑,表姐在教我写字。”
祝雅姝笑了笑,“哦哦,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祝雅姝一直习武,脑子是一根筋的,所以并没有立刻觉察出祝琼枝的回答有什么问题,直到从梅年雪的房间里离开,祝雅姝才恍然意识到,不对啊!梅年雪教祝琼枝写字,也没必要把她抱到腿上。
祝雅姝很少看话本,也很少看戏,脑子里根本没有女女之间的那点事,更不会往这方面想,她歪着头认真思索片刻,得出结论,应该是因为那个椅子坐不下两个人,祝琼枝出于不得已才坐在梅年雪腿上。祝雅姝嘴角绽出了然的微笑,飞身离开了侯府。
除了边关的战事,梅年雪要操心的还有皇后有没有按照她的计划去设计念亲,然而长定殿修缮事宜,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即便皇后设计了念亲,也要等至少半年之后,才能出结果,梅年雪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等,日子如流水,转眼间就到了七夕。
七夕节,京城中的男男女女都要到凌心湖边放灯祈求良缘,凌心湖边也是京城的适龄男女们借此机会,表白心意的地方,若有看中眼的,就可以送给对方五色缕,把自己的心意告知对方。
京城中有不少贵女和公子就是在这一日定情。
祝琼枝虽然年纪尚小,但也到了慕少艾的年纪,祝夫人自以为不是什么古板的老家伙,所以催着她和梅年雪去凌心湖玩耍,并且还叮嘱了春桃和柳叶照顾两人。
祝琼枝只好跟着梅年雪来到凌心湖,只见水滨街上热闹非凡,街道两边除了门市还有卖各色东西的小贩,沿途的树上还挂着彩色灯笼,炫人眼目,也有人组织了诗会,说是拔得头筹tຊ者可以和身边的人修成正果。
梅年雪原本对七夕没什么兴趣,只想着逛一圈就回来,听见那个穿紫色襦裙的女子说的话,立刻折回来,问道:“王姑娘,你们的赛诗活动的规则是什么?”梅年雪听其他人都唤她王姑娘,便也这样唤她。
王姑娘道:“此次赛诗活动由两个人结成一队,再由我给你们从盒子里挑出两个字,你们作两句包含这两个字的诗,谁作的诗最佳,就能获得我用金银丝线绣成的喜鹊灯,得到牛郎和织女的祝福。”
梅年雪道:“那就拜托您给我挑两个字过来了。”
王姑娘给梅年雪从盒子里拿了两张纸条,递给梅年雪。
祝琼枝看了梅年雪一眼,嘟囔道:“我不会作诗,我可以去别处玩吗?”
梅年雪握紧祝琼枝的手,含笑道:“当然不可以,这个活动得两个人参与。”
祝琼枝低头看了一眼脚上的绣花鞋,怔怔地想,即便出来了,她依然没有自由。
这时,参与活动的其他男女看了两人一眼,不忿道:“你们两个人都是女子,不应该参与这个赛诗活动吧!”
其他人附和道:“是啊!你们两个人应该另找两个男人来参加赛诗活动,今日是七夕节,不是什么金兰节。”
被这么多人嘲讽,祝琼枝想一走了之,然而梅年雪拉着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祝琼枝凝眸看着她,想道,她是为了那个漂亮的喜鹊灯,才执意留在这里吗?
王姑娘开口道:“女子和女子当然也可以参加这个活动,这是我组织的赛诗活动,规则是我定的,诸位不要再议论了。”
祝琼枝看了王姑娘一眼,她倒是很开明。
梅年雪拿到的纸条上的两个字,是“粮”和“壶”,很快,她就作出两句诗,并递给王姑娘。
王姑娘念道:“昔日秋成满仓粮,今在壮士一壶中,好诗。”
祝琼枝望向梅年雪,眼中满是钦佩之意。
听见梅年雪作的诗后,有一名穿水蓝色衣裙的女子撞了撞身边的男子,“你看你作的什么诗,狗屁不通。”
那男子不满道:“你若是觉得我作的诗不好,就把你的五色缕送给她。”
蓝衣女子听了男子的话,果断从男子身边走开,把她的五色缕送给梅年雪。
蓝衣女子正要把她的五色缕挂在梅年雪身上,梅年雪转身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