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年雪箍着祝琼枝的腰,举起令牌道:“领舞已经抓到,其他人,一个不留,杀!”
只听得一声令下,众侍卫一拥而上,因为要处处顾及受伤的舞姬,他们根本敌不过宫廷里的侍卫,没打几下,就败下阵来。
又一排箭朝他们射过来。
桑榆吼道:“走!不要管我们。”
没有一个人听她的,所有人站成一排,举着剑,露出视死如归的神情。
祝琼枝心下害怕,她扯了扯梅年雪的衣袖,希望她可以放这些人一马,梅年雪低眸看向怀里的祝琼枝,没有停手,反倒遮住了她的眼睛。
眼睛看不见,听觉就被放大了,兵器相互碰撞发出的刺耳的声音在祝琼枝的耳边格外清晰,没过多久,声音没了,她却按住梅年雪的手,不让她挪开,她实在见不得曾经朝夕相处的人死在她面前。
见那些刺客都没了性命,祝雅姝奔到“景顺帝”的尸体旁边,正要自刎谢罪,被梅年雪一句话劝住,“祝统领,那不是皇上,皇上还安全着,现在要紧的是审问领舞,刺客是谁派来的。”
祝雅姝心中一震,回头道:“怎么会?这人分明和皇上长得一模一样。”
“皇上早就预料到今日可能遇险,所以找了个替身。”梅年雪道。
祝雅姝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难怪她今日总觉得皇上的言行举止不似从前,她道:“那我们快把这个领舞交给刑部,以他们审问人的手段,什么都能问出来。”
“不必,我亲自审问。”梅年雪低头瞧了祝琼枝一眼。
两人来到一间小屋里,梅年雪关上门窗,一把扯下祝琼枝的面纱,冷冷道:“妹妹,为什么明明活着,却始终不见我。”
祝琼枝把头偏到一边,不去看她。
梅年雪脸上隐隐现有怒气,“你知道我这些天......”见她仍旧不答,梅年雪话头一转,“你在恨我?”
祝琼枝鸦羽似的浓tຊ密的眼睫毛低垂着,不言不语。
梅年雪上前一步,捏住她的下巴道:“说话!你是哑巴了吗?”
闻言,祝琼枝再也忍耐不住,眼泪扑簌簌掉了下来。
梅年雪眉头紧皱,“哭什么?”见祝琼枝还是哭,梅年雪觉出不对劲,“你现在说不了话?”
祝琼枝微微点头。
室内陷入诡异的寂静,半晌,梅年雪才道:“回来吧!姨母她很想你。”
梅年雪为祝琼枝擦去眼泪,抱住了她,“我会为你报仇。”
为她报仇?祝琼枝只觉得可笑,五皇子也是她的仇人,是她迟早要清除掉的人,即便有没有她,她都会对五皇子动手。
她再也不会相信梅年雪了,痛彻心扉的感觉,经历过一次就够了,祝琼枝往梅年雪腰间看去,那里悬着一把匕首,是梅年雪送给她的匕首,祝琼枝不及思索,拔出匕首,对准梅年雪。
梅年雪愣住,不敢置信地看向祝琼枝,“你想让我走?”
祝琼枝点头。
梅年雪嘴角扯起讥笑的弧度,道:“好,我走!”
转眼,房间里就没有了梅年雪的身影,祝琼枝捏紧匕首,蹲下身子,把头埋在膝盖上,痛哭起来。
却说梅年雪走出房间后,眼睛瞬间冷了下来,直到见到祝雅姝,才恢复往日温和的面容,祝雅姝道:“你问出什么了?”
“那人的身上纹了一朵香夜花,应该跟多年前谋反的人是同一个帮会的,你去查一下其他人的尸体,她们的尸体上应该也纹了一朵香夜花。”梅年雪叹息一声,“不过审出这一条信息后,她就咬舌自尽了。”
祝雅姝道:“只审出这一条信息就够了。”
梅年雪摇了摇头,“只知道这些远远不够,这些刺杀皇上的舞姬是什么时候混进来的,宫里是否有内应,都是要查的事情。”
祝雅姝惊道:“你是说宫里头还有内应?”
梅年雪笑道:“若是没有内应,她们如何能跳宫里舞姬才会跳的舞蹈。”
祝雅姝不由得在心中敬佩梅年雪的敏锐,她道:“可是人都死了,还怎么找到内应?”
梅年雪嘴角微微勾起,“尸体会告诉我们答案,不过以防有人栽赃陷害,我们得有请皇后娘娘一起来查看尸体。”
祝雅姝道:“宫里斗争多,确实得防着点。”说完,祝雅姝把在亭子里压惊的皇后娘娘请了过来。
皇后身边的宫女道:“怎么还让皇后娘娘亲自过来,不怕脏了皇后娘娘的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