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和皇室宗亲都跪在地上行礼, 高呼:“吾皇万岁万万岁!”
景顺帝一扬手, 令众人平身,随后由宫廷舞姬为皇上献上歌舞。
歌舞之后的环节便是朝臣献上贺礼,祝琼枝给景顺帝献的礼物是一对玉如意, 这份礼物肯定算不上稀罕,但祝琼枝只求无过,不求有功,所以献上这样一份平平无奇的礼物,是她最好的选择。
江德福把祝琼枝的礼物呈给圣上,圣上看到礼物后,神情并无太大波动,显然对这份礼物说不上多喜欢,景顺帝眼皮一抬,目光落在梅年雪身上,相比于祝琼枝的贺礼,他似乎更好奇梅年雪要送什么。
祝琼枝退下之后,扫了一眼梅年雪,梅年雪既不是朝臣也不是皇室子弟,按来说没有资格来到皇宫为皇上献寿礼,但因为tຊ她在淑女堂的数次校验中都排名第一,祭酒就让她来代表淑女堂,为圣上献贺礼。
梅年雪跪在地上道:“淑女堂送青花釉里红桃式笔洗一个,愿陛下寿与天齐,康乐永年。”
景顺帝看着梅年雪,笑道:“淑女堂送朕的礼物,朕收下了,你可准备什么礼物送给朕?”
百官听到景顺帝的话,不觉圣上对梅年雪略微有些特别,但又不知这种特别从何而来,他们紧紧盯着梅年雪,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丝端倪。
梅年雪道:“陛下,梅某准备了一幅画送给陛下。”
景顺帝展颜笑道:“呈上来。”
江德福取了画,呈给景顺帝,景顺帝接过去打开一看,心头一震,面色青白交加,眉眼之间隐有怒气,这幅画画的是一树梅花,梅花没什么稀奇的,偏偏当年景顺帝也收到过梅年雪的娘梅惜筠所画的梅花图,如今再见此景,有一种当年做过的错事被人重新揭开的难堪感。
景顺帝见她淡定地跪在那里,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应该不是故意为之,景顺帝压下心中的怒气,道:“你退下罢!”
“是。”梅年雪道。
百官们见景顺帝神色凝重,都在心中慨叹一声,今日送的礼算是白费了,本想指望这些贵重的礼物可以帮助他们加官进爵,可陛下心情不好,什么贵重的礼物在他眼里都是尘土了。
祝琼枝扫一眼梅年雪,梅年雪一向谨慎行事,怎么会为了一时之气,惹怒景顺帝,实在不太像她的做法。
直到六公主走到殿中跪下,送上她的画作,祝琼枝才懂其中深意,梅年雪这一出其实是“抛砖引玉”,有了梅年雪的画作在前,再看到六公主如此用心的画作,景顺帝会对六公主更加赞赏。
六公主的画作有六尺之长,画上画了各色人物生活的场景,有渔夫打渔,农民劳作,酒店掌柜招揽生意等等,虽然这些人职业背景各不一样,但是他们脸上都挂着灿烂的笑容,六公主指着画作道:“父皇,这就是儿臣给您献上的《大梁盛世图》。”
景顺帝走下宝座,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幅《大梁盛世图》,连连赞叹:“”这幅画工致精巧,用笔沉厚,称得上佳作,元若,你的画技进步不少。”
虽然景顺帝是在夸六公主的画技,但是在场的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六公主这幅画的画技普通,是画作的内容得到了圣心。
八公主悄悄在七公主耳边低声道:“姐姐,早知道父皇喜欢这种,我们也不必费心思搜罗奇珍异宝了。”
七公主道:“皇姐从来没关心过市井百姓如何生活,哪里会想到会画这样一幅画送给父皇,肯定是背后有人支招。”七公主看向梅年雪,心中只叹梅年雪不是她的谋士。
见景顺帝一直盯着画作上的诗,太监江德福眼珠子一转,把那首赞颂景顺帝的诗,高声念了出来,景顺帝双手背在身后,笑容满面,“元若,你费心了。”
六公主躬身道:“儿臣经过热闹繁华的街市时,心中总是忍不住感叹,若不是父皇的治,何来百业昌盛的景象,所以儿臣就想眼中看到的一切画出来,送给父皇,儿臣画这幅画所费的心思,哪里比得上父皇为天下百姓所费的心思!”
景顺帝笑道:“元若这番孝心,实属难得。”
萧元若扬起下巴,扫了一眼四周,她的那些兄弟姐妹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萧元若得意地退到一边。
六公主之后便是五皇子送上礼物,祝琼枝一见到五皇子,便忍不住想起孟怀丹天天在她耳边咒骂五皇子的那些话,她微微勾起嘴角,静待五皇子呈上伪作。
五皇子本来见圣上如此喜爱六公主的画作,心里不是滋味,但转念想到他的礼物是稀世珍宝,不是如此拙劣的画作能及的,脸上的阴霾瞬间散去,他笑容洋溢道:“父皇,儿臣向父皇献的礼物是王羲之的墨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