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局之内鬼杀死的人数刚好等于指定数量,那么两个阵营便会打成平局,加赛一场。
如果加赛也是平局,就继续加赛,直到两个阵营分出胜负为止。
虞冷猜测,眼下无休止的重复,或许不单单是因为猎物没有被杀光。
还有另一种可能存在。
那就是,本局游戏没有分出胜负,双方打成平手,所以明天继续。
如果明天仍然平手,那就后天继续。
一天复一天,直到有一方获胜为止,原和加赛类似。
所以,猎物获胜的方法会是什么?
首先,绝对不可能是躲藏。
虞冷想了半天,没想出一个所以然,思路到此中断。
她现在对这个世界的规则还是了解太少,目前知道的唯一活命办法,只有不能被称之为办法的“躲藏”。
躲起来不能解决根本问题,但暂时只能躲起来。
被猎人发现,就会被杀死。
虞冷决定先下楼看看。
她不认识其他楼层的人,自然也没心思找一个陌生人寒暄,径直从楼梯间下到一楼。
不知道是不是虞冷的错觉,越往下走,周围越黑,越冷。
明明没有触碰到左侧生锈的扶手,但是钢铁中冰冷刺骨的温度还是透过空气介质发散着,令虞冷后背生寒。
这种感觉很怪异。
就像有人在背后用阴冷的目光凝视着她的后背。
虞冷回头往上看。
楼梯间里伸手不见五指,黑洞洞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这种情形下,即便有人站在黑暗里盯着她,她也不会发现。
虞冷将提灯拉远,目光透过大门看向外面。
玻璃之外,树影摇曳,宽阔的平地连接着远处建筑的层层漆黑轮廓,荒凉可怖。
视野里没有捕捉到张瘸子的身影,它不在。
虞冷摁亮手机,现在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分钟。
她当即决定回到楼上,不再浪费一分一秒。
就在转身的一瞬间,余光里忽然闯进一块模糊的黑色方影。
黑暗之中,竟安静地藏着一块窗户,她没有注意到。
不知为何,有此发现,虞冷掌心悄无声息出了汗。
那块方方正正的小玻璃此刻封闭着,通向外界。
大门在前方,这块小窗户却在墙壁一侧,二者方向不同,虞冷思忖过后又从楼梯上下来,希望能通过这扇窗户有新的发现。
啪嗒,啪嗒。
她缓步朝窗子走过去。
同时,心脏的跳动扑通扑通加快,一种不安的预感倏地升腾起来,像是摇摇欲坠的气球。
经历过太多次贴脸,虞冷这次并没有靠窗户太近。
大概距离半米远的时候,虞冷停下脚步,将提灯拿远了些。
虞冷安静呼吸着,已经对眼前忽然蹦出一张人脸做好心准备,然而这种情况并没有发生。
她用提灯照着窗户,整个过程十分安静,外面也十分安静,没有任何风吹草动。
远处高楼林立,看不清轮廓,近处靠近窗户的地方有一片黑漆漆的草地,修剪得很不平整,边缘奇怪。
虞冷动作定住,目光死死地盯在某处。
这一刻,她的脑海里倏地跳出那句——
“张瘸子有侏儒症。”
虞冷咽了咽口水,拿着提灯的手指轻轻发起抖来。
窗户下面的并不是草地,那是张瘸子的头发。
此时此刻,有一个身材矮小的恐怖男人正手持电锯站在窗下,仰头窥视着她。
第106章 存活篇05 我在说谎。
高中某天放学后, 虞冷从同学嘴里听过这样一个恐怖故事。
有一位猎人到森林里打猎,天黑后不小心迷了路,于是他走了很长时间, 终于在层层树影中发现了一栋不起眼的小房子,走进去歇脚。
屋内又脏又破, 昏暗极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猎人忽然发现不远处的墙面上挂着一幅非常诡异的画。
画中是一个红衣服的女人, 双眼好似血洞,姿态扭曲,整个人面目全非地被困在画框中, 眼珠如毒蛇般阴冷盯视着他。
第二天一早, 猎人惊恐地发现,屋子里根本没有壁画。
那是一扇窗户。
现在的情形和故事中所讲的场景似乎有些异曲同工。
虞冷掌心汗涔涔湿了一片,动作放轻,后退了一小步,又一小步。
冷意腾地从脚底往上钻, 袭遍全身。
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就像那个迷失在屋子里的猎人,只不过面临的情况甚至更棘手一些。
她提前发现了壁画的真相, 发现张瘸子就藏身于窗外,双方无声对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