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在摘野菜的媳妇路过,盯着岑嫣看了一会儿,才笑道:“她这般,倒是像怀上了似的。”
“怀上?”吴文兰纳闷。
就连岑嫣也跟着愣住,她不过是想到狼吃骨肉的样子,觉得有些恶心,怎么就成怀上了?
“对呀,看你也是个年轻小媳妇,岁数还小着,估计没啥经验。你不是新来董家的媳妇么,男子和女子睡在一起,可不就会怀上么。”
说着,那媳妇又盯着岑嫣打量了一会儿,才询问道:“你这几个月可来月信,可有见红?”
“秋香嫂子,你在说啥嘛,嫣娘岁数也不算大......”
她虽是如此说,心中也不免犯嘀咕,嫣娘可不就日日跟董伯年睡一个房间,那还真说不准。
石秋香似是知道年轻小媳妇容易面热,也不多言,只嘱咐岑嫣小心些。
山里的媳妇没那么金贵,且平时上坡下地的,身子倒也算皮实。
故此,她们哪怕是怀了孩子,也还会走动走动,只是前三个月好好保养,平时小心些,不干重活就好。
等那媳妇走后,吴文兰才询问岑嫣:“你真如她说的那般?”
“我不知道啊......”
说起这些,岑嫣就有些难以启齿,她确是跟夫君一起睡觉,每日还被夫君搂着,偶尔夫君还会碰她......想起这些,岑嫣就忍不住羞涩起来,难不成那样真的会怀上?
这厢吴文兰反复问她,她都扭捏含糊地答,没办法,夫妻间的那种事,怎么好说出去?她现在想到这事就会脸热。
夜里和夫君睡觉的时候,她还若有若无地碰到过夫君的那处,当时已经是深夜,那股子灼热险些没将她给烫醒。
就在她回忆自己夜里与夫君的事情之时,旁边的吴文兰面色变得越来越凝重。
“坏了!你或许真怀上了!”
“怀上?!”
岑嫣一脸懵,她肚子里没准还真有个小生命?
两人被吓的没多少心思在山上捡东西,只捡了半篓子的茶籽和板栗下山,快到山下时,就见到董伯年正扛柴赶着驴下山。
见到两人,董伯年笑着打招呼:“你们今日下来的倒是早啊,可是在山上捡了什么好东西?”
“捡了些茶籽......”
岑嫣还没说完话,吴文兰脸色就有些不好看。
“嫣娘现在不能背重物,你竟还让她上山捡东西。”
“啊?”
董伯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并不知道吴文兰在说什么,他正准备继续问,就见吴文兰对岑嫣耳语了两句,随后直接走在最前头,快步走远。
“嫣娘,她在说什么啊?”
此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岑嫣小心地环顾一周之后,才低着头道:“夫君,我可能怀上了。”
“啊?”
董伯年一时间有些愣。
怀上?
他干过这种事吗?
没圆房啊。
看着羞涩的小妻子,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但他还是装作十分平静,耐着性子问。
“娘子是如何知道的?可是今日有人同你说过什么?”
“夫君如何知晓?”
岑嫣被这么一问,直接将刚才的事情全都明明白白地交代了,就连石秋香刚才说过的话,她都原原本本地学了一遍。
听完岑嫣的描述,董伯年有些哭笑不得,他的小妻子十二岁就开始逃难,自然对这些事情只是一知半解。
可他却十分清楚,每个月他娘都会有几日会不舒服,再结合平日里的见闻,他自然知道那是什么。
可他跟自家的小妻子相处这么长时间,可从未见过小妻子来过月信的蛛丝马迹。
故而,他一开始就怀疑小妻子怀孕的真实性,果然如他所想,今日的事情是个误会。
董伯年面色有些红,他想同妻子解释此事,一时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最后才道:“娘子,你这不是怀上了,只是寻常恶心罢了,没事的。”
“真的吗?”
“嗯。”
董伯年隐晦地应了一声,想着晚些时候要找许慧说说,得让她教教岑嫣女子之事。但想了一半,他便放弃了,这事还是自己来教比较好,毕竟都是夫妻了。
两人一路走,一路说话,说话时还跟做贼似的左顾右看,生怕有人听到两人的对话。
待快到家里时,两人均面红耳赤,岑嫣也明白了女子之事,羞地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这事儿也太丢人了!
接下来的两日,岑嫣又若有若无地躲避董伯年,每每遇上他,就会想起那日的尴尬。
只是还没得她将尴尬的情绪完全消解,吴世忠就派人上门来商量下山采购生活物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