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羡没答应。
沈清妮当即不高兴地噘嘴：“我一会就和小嫂嫂告状，说姐姐欺负我。”
沈清羡凶她是个爱告状的小鬼头。
沈清妮不开心地嘟囔道：“我不想姐姐了，姐姐好讨厌，我要给小嫂嫂打电话。”
沈清羡啧了下，随即小声道：“行了行了，给你买就是了，别去打扰你小嫂嫂，她现在不得空。”
沈清妮又哼哼唧唧了一番，才挂了电话。
沈清羡顺手将吃完的木签扔进旁边的垃圾桶，继续朝北走去。
路过一个窄窄的胡同，她听到一阵奚落声，便下意识地扭头去瞧。
只见两个坏小子正逮着一个女孩欺凌，他们一个骑在女孩身上，掐着她的脖子，另一个则连连抬腿踢她。
沈清羡一下子皱紧了眉，冲那tຊ边斥了一嗓。
两个坏小子嚣张得很，依旧不停手，沈清羡恼火地跑过去，将两人撕开踹倒。
俩坏种这才有了惧意，爬起来撒腿跑了。
沈清羡赶紧将躺在泥坑里默默淌泪的小女孩拉了起来。
这死冷的天，凛冽的北风刮在人脸上跟冰刀子似的，然而女孩身上连件像样的棉服都没有，只套了个肥大破旧的毛线衣。
见她冻得直打颤，沈清羡连忙脱了身上的羽绒服。
女孩窘迫地摆手，磕磕巴巴道：“姐姐……别给我穿，会弄脏姐姐的衣服。”
沈清羡：“不要紧，脏了再洗就是了。”
女孩倔强地咬着唇拒绝。
沈清羡不再说什么，直接上手，用羽绒服裹紧了她。
女孩小脸涨得通红，显得无措极了。
沈清羡从下裤口袋里掏出纸巾，一边帮女孩擦拭湿发上的泥巴，一边问她：“那俩狗玩意为什么打你？”
女孩将脑袋垂得低低的，沉默不语。
见她不想说沈清羡也没勉强，只轻轻叹了口气，然后问：“家在哪？姐姐送你回去。”
女孩有些犹豫，不过最后还是伸手指了指。
中途，路过一家服装店，沈清羡给自己和女孩各买了一套棉服。
女孩不肯要，沈清羡硬塞给了她。
女孩难为情地小声道：“姐姐……我没有钱还你。”
沈清羡笑了下：“不要你还，这是姐姐送你的。”
女孩用力抱紧了衣服，腼腆羞涩地和她道谢。
快到女孩家时，沈清羡瞅见了一个挂着灰蒙蒙牌子的卫生室，她让女孩站在原地等一下，她去买了碘伏和治跌打损伤的药膏。
出了卫生室，转个弯，走两百米就是女孩的住处。
房子的面积很小，也就三十几平，里面又冷又潮，还四处透风。
沈清羡环顾着问道：“家里怎么没人？”
女孩轻轻解释了一句：“爷爷和妈妈出去捡东西了……要到晚上才会回来。”
沈清羡听懂了，他们家大概是靠捡破烂过活。
见女孩要去擦洗她的羽绒服，沈清羡紧忙制止了：“先别管这个，你去弄点热水洗洗身上，我一会给你抹药。”
女孩听了马上去缸里舀了一盆凉水，紧接着就开始脱衣服。
沈清羡愣住了：“你就这样洗？”
女孩没回头，仍旧脱着脏衣服：“姐姐，我不怕冷……”
沈清羡很不是滋味，她走到堆着乱七八糟的杂物那，抽了块破布，系在晾衣绳上，勉强给女孩做了遮挡。
等女孩潦草地洗完澡，换上衣服，沈清羡便开始给她抹药。
抹药期间，女孩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沈清羡。
留意到女孩的举动后，沈清羡笑着问她：“一直瞧着我做什么？”
女孩害羞地回道：“从小到大，除了妈妈，姐姐是对我最好的人，我要记住姐姐的样子。”
沈清羡听得心头一涩。
上完药，沈清羡简单和女孩聊了一会，得知女孩的父亲和奶奶已经病逝，只剩下跛脚的爷爷和聋哑母亲，沈清羡心里很不好受，随后她问了女孩具体的名字，在哪里读小学，班主任是谁，又问了那两个小坏种的身份。
搞清楚这一切，她便准备离开了。
女孩很不舍，不仅送她出了门，还跟着走了好一段路。
沈清羡摆手道：“天太冷，回去吧，别送了。”
女孩只好杵在原地，目视着她远去。
十六七分钟后，沈清羡在一家二手的手机店停住了脚，她打量了两眼，然后关了导航走了进去。
她购买了一部老年机，之后去了女孩的小学门口。
虽是周末，但门卫室那里是有人的，沈清羡亮出自己的警官证，和门卫大爷攀谈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