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羡沉默住了。
鹿盏然:“后来仲廉见她对床事如此反感,便主动提出来,只要我姐给他生了孩子,就不再碰她了。”
沈清羡:“他没做到?”
鹿盏然:“嗯,有次我姐喝醉了,他没能把持得住……我姐看在孩子的份上,加上仲廉给她下跪认错,最后还是原谅了他,但这种事有一就有二,所以才闹到了非离不可的地步……”
沈清羡仔细听着,没有发表意见。
“这次仲廉回国主要是想和我姐复婚,还和她下跪保证,以后绝不再碰她了,但我姐已经不信任仲廉,怎么都不肯答应,”鹿盏然顿了顿,继续道,“仲廉死赖着不走,就跪在客厅那,自己抽自己大嘴巴……我姐实在没了办法,只能被迫出柜,仲廉大概是接受不了又或者自尊心受挫,气愤之下就动手打了我姐,还扬言一定会让我姐付出惨痛的代价,让她余生都在悔恨中度过!!”
沈清羡连忙道:“那男人都说了这种话,明显是要报复你姐啊,你姐还犹豫什么,不得赶紧报警?”
鹿盏然唉了声:“该提醒的我都提醒了,但我姐说仲廉爱她爱得要命,况且她还是舸舸的亲妈,仲廉顶多打她一顿,撂撂狠话罢了,不会真的乱来。”
沈清羡:“你姐是不是把这事想得太简单了?万一仲廉真做出什么疯事,到时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鹿盏然想了想,最后还是在沈清羡的建议下,将这事告诉了她爸妈。
鹿父鹿母连夜把洛姝和舸舸接去了家里。
天亮后,鹿母又忧心忡忡地联系了自己的亲姐也就是洛姝的母亲。
洛母和仲廉的爸妈做了紧急沟通。
次日下午,仲廉就被他父母强制般地带回了伯利斯。
打这之后,洛家再也没说过复婚的事,洛姝也终于过上了平静舒心的生活。
接下来的一个月,沈清羡连续两次听到宋席甯提起洛姝。
“周末只要我姐在家,她就带着她儿子去我姐公寓,一待就是一天。”
沈清羡心里起了疑,觉得洛姝可能是在偷偷喜欢颜菀。
十二月底,集训回来的第三天,沈清羡从宋席甯那里得知,颜菀陪着洛姝去了寒陀寺,为舸舸求平安符。
沈清羡心里醋得不行,当即打车去了寒陀寺。
寒陀寺本身就很出名,何况今天还是周日,过来这边祈福的香客络绎不绝。
沈清羡转悠了一大圈,也没碰到颜菀。
她抬腕看了看手表,已经中午一点了,她琢磨着颜菀应该是出去吃饭了。
刚准备离开,忽地听到两声震耳的枪声。
紧接着便是混乱奔跑的男人女人,中间掺杂着惊恐的尖叫和嘶喊。
“发生什么事了?”沈清羡胡乱逮了一个人。
“有人被劫持了!”那男人怪叫了一嗓,慌慌张张地推开了沈清羡。
沈清羡的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她开始逆着人潮拼命地往里挤!
到了用斋饭的后院门口,沈清羡瞧见有几个小僧正在那里手忙脚乱地疏散人群。
沈清羡趁乱跑进了院,背后传来小僧急促的呵斥:“赶紧回来!!”
即便是背对着,即便是隔着好远的距离,沈清羡也认出了被人拿枪顶着脑袋的是颜菀,那一瞬间,沈清羡的心脏都差点跳了出来。
砰砰砰,男人又朝天射了三枪,这下躲在柱子后面和藏在斋房里的人,几乎被吓破了胆,全都一股脑地跑了出来。
兵荒马乱之际,沈清羡快速找了一个建筑物做掩体。
她一边暗暗观察那边的情形,一边用力掐自己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求求你了仲廉!你别伤害颜菀!她根本不知道我喜欢她!”洛姝跪在地上,满脸是泪地哭喊着,“我答应和你复婚,只要你肯放了她!”
“你现在说这些不觉得太晚了吗?!”仲廉瞪着猩红的双眼,凶狠地发狂,“我对你已经彻彻底底地绝望了!!我要毁了这女人!!要让你的后半辈子都活得痛不欲生!!”一回到伯利斯,仲廉就花钱贿赂了洛姝的心医生,知道洛姝在同意和他结婚之前便已经深深地爱上了颜菀,他差点当场疯掉。
洛姝跪着往前挪动,想继续恳求仲廉,结果被仲廉无情地踹倒在一边。
此时沈清羡已经脱下了鞋和羽绒服外套,只穿着袜子,猫着腰屏着息小心翼翼地接近目标。
洛姝一次次爬起来,又一次次被踢开。
等洛姝看见了沈清羡,便使出浑身的力气抱住了仲廉的腿。
仲廉见踢不开洛姝,立马愤怒地把枪指向了她的脑袋:“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崩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