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是什么意思。”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词。
“就是，老婆的老公。”
杀生丸决定还是等她醒了再问这种没意义的蠢问题。
“白牙，你记得我刚刚和你说了什么吗？”
他哄诱着，声音低低，像是蘸了蜜糖。
“不许和奈良太亲近。”白牙把手举了起来，“不让他碰我的手。”
“嗯。”
杀生丸点头。
“只有老公可以做这种事情……”
白牙趴在他的肩膀上，嘟嘟囔囔说着一些什么。
杀生丸忽然对这个词感兴趣了起来：“可以做什么？”
并不十分宽大的和室里，挤挤挨挨的堆放着小狗拖回来的物件儿，他们就坐在正中央的那张舒适的毛皮上。
凉夜的风温度适宜，带着一点儿露水的潮意，吹进室内些许粉嫩的花瓣，那条毛茸茸托着少女的后背，有些高的体温在这一刻催发暧|昧的氛围，杀生丸细细嗅闻了一下，白牙身上的味道。
眼里一闪而逝的失望。
白牙全然不知，她只是点点头。
“牵手，逛街，吃小吃，看电影，去海边，还有……睡觉。”
小狗可以说得上是掰着手指在数数了，她的下巴一点一点从肩膀划过来，晃悠晃悠磕在结实的锁骨窝里。
软软的嘴唇擦过脖颈。
带起一股触电的酥麻，杀生丸僵住，把怀里的小家伙往外挪了挪，保持了一些距离。
白牙忽然说：“奈良老师很温柔。”
杀生丸眯起眼睛：“你们才见了第一面，就这样熟悉放心吗？”
“不是……我没有别的意思。”
白牙委委屈屈地抽着鼻子，觉得离开了那个熟悉的怀抱很不安心。
她还记得自己上的课——想要说什么，就好好表达出来。
“杀生丸，我只要你，不要别人。”
第102章 烦躁
“真是……”
“就算是这种时候说的话，我也是会当真的。”
杀生丸的声音里明明带着笑，却听起来有些无奈。
他站起来，把说完就睡过去的人小心地放进了毛皮团出来的“小窝”位置。
想要离开，却被拉住了手。
白牙明明闭着眼睛，身子却小幅度地往他的方向挪挪靠靠的。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是……是很快乐的事情。””
喃喃说着乱七八糟话的少女，眼睛已经睁不开了，身体却还诚实地想要和喜欢的人贴贴。
杀生丸看见窗外的月亮，想起来什么。
他眷恋地摩挲了一下那只手，然后轻轻取下，放回了被子里。
明天也许是个不错的日子。
次日，一贯的教习时间。
“额……”奈良有些疑惑，“我们需要离这么远吗？”
他们中间隔了两张桌子和一个长长的过道，这个过道的宽度足以容纳两行队列的侍女而过，甚至还绰绰有余。
白牙双手抱胸，义正辞严地说道：“奈良大人，我们需要保持一些距离。”
说着，她一五一十地把杀生丸昨天晚上说的话重新复述了一遍。
最后补上了一句：“奈良大人即使是男子，出门在外，不，即使在室内，也要好好保护好自己。”
白牙上下扫视了一眼，十分肯定——奈良大人的身体看起来很瘦弱，作为妖怪想必也是没有多强的那种。
她默默点头，希望奈良大人能听进去。
“啊，这样啊……”
男人清俊的脸上露出惯有的笑意，说话之间眼神专注而柔和。
“白牙小姐知道这一点，很好，但今天要学的东西，没有昨天那么简单。”
他轻轻地拍了拍手。
侍从和侍女鱼贯而入，手上或抱或举或托，各种各样的衣裳首饰，琳琅满目。
“白牙小姐，这里面……有想要的吗？”
坐在正对面的少女却没有动。
侍女们一个接一个从她前面走过，将托盘放下，恭恭敬敬地低头退下。
白牙觉得不太习惯，这些侍女和侍从……
有些是以前的熟面孔，她们的样子很模糊，但身上的气味是不会那么容易就改变的。
奈良大人可以轻而易举地使唤这些下人么？
他看起来脾气很好，很容易被欺负的样子……就和自己一样。
可为什么这些人却这么尊敬他？
“都没有想要的吗？”
奈良见她不动，站了起来，慢慢走了过来。
白牙点点头，她抬起下巴，圆润乌黑的眼睛眨巴了两下，里面一片清明。
她问道：“她们都听你的话吗？”
“嗯。”
奈良微微点头。
“不看看吗？”
他的视线落在一件绣着暗纹大朵朱红樱花的白底和服，这审美是出自何人一眼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