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理解母亲的行为,但十分尊敬母亲的杀生丸并没有拒绝这个所谓的“玩伴”,只是无视了而已。
在时间的流逝下,那只狐狸的本性暴露无遗。
云宫的来访者里好一段时间是各种各样不同种类的女性妖怪前来试图攀亲。
母亲不管这些,但他为了白犬一族的颜面,不得不应付那些莺莺燕燕,实在令人不悦。
在父亲去世之后的他鲜少回母亲的宫殿。
而那只狐狸,据说惹了不该惹的巫女还是僧人,被封印了起来。
再一次相遇,却是发现这狐狸风流的品味不改,还因为一个连妖怪也算不上的花精被奈落算计。
视线对上那金棕色的眼睛,杀生丸冷冷说道:“你对她也不过是如过去的每一次那般,只是临时起意的兴趣罢了。”
“是因为狸姬死了,所以想要新的目标来满足你那一贯的填不满的玩物欲望,喜好追求美丽的你,一贯如此。”他握着斗鬼神的手缓缓扬起,“但白牙不可以,三日月。”
“你又有什么资格占有她呢,我如何不明白你对那只小东西的想法,杀生丸,你知道她怎么说的吗?”
三日月的语气极轻,却字字诛心。
“是她在人见城,亲口祈求我结下的那个血契。”
那句话就像是软肉里的尖刺,那字眼落进耳里的瞬间。
——亲口祈求。
杀生丸遏制不住去想结下那血契的过程,不可抑制的妖化让眼瞳猩红。
“一派胡言!”
暴虐的妖气盛起,斗鬼神的剑压比过去的任何一次都要强大,可在他劈砍下的那一瞬间。
咔——咔咔——啪!
那把剑由于杀生丸灌注其上的妖气过于刚强而发出了寿命将至,清脆碎裂的哀鸣。
就那么断成了两截。
在三日月跃起闪躲动作的同时,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袖子里滚落,弹跳着起来,滚动着到了杀生丸掉在一旁的断剑旁,继续朝那个方向跳着。
叮——!
那颗珠子弹上了那柄断剑。
砰咚!砰咚!
脉动的声音从那颗珠子响起,一下比一下有力,和地上掉落的那半截断裂斗鬼神似乎产生了共鸣。
自那圆溜溜的珠子为中心,腾起了一圈紫色的光晕。
悬起的气流将暴虐的妖气压散,银发飘落,杀生丸从半妖化的状态之中恢复了正常。
“你想要杀了我?就因为我也看上了那只隐犬?”
三日月高高束起的马尾散落,如瀑黑发披下,衬得脸色愈发苍白,眼睫之上的红十分脆弱,他试着讲道理。
“杀生丸,这不公平,凡事讲究先来后到,是我先发现她的身份,也是我先与她结下配偶的契约。”
杀生丸看着手上不断震动的断剑若有所思,刀刀斋的话不过才过了两天,就一语成谶——斗鬼神的寿命到了头。
他松开了手,那剩下的半把断剑也一并落入那圈光晕之中。
“你想找死不用说关于她的话来激怒我,三日月,没有别的伎俩了是么,这种能力还是用在女人的身上比较管用。”
被一眼看穿的三日月也不恼,他变脸般从那狼狈的模样换成桀骜不羁的样子:“真可惜,差一点点就要成功了,你不信么?我可没有说谎。”
他们默契的站在那光圈的两侧,都停下了手。
“她是父亲为我选择的妻子,轮先来后到,你是后来的那一个。”
杀生丸侧开了脸。
他相信白牙。
三日月愤愤不平:“那又如何,你并未与她成婚,伴侣的仪式亦未成,她自有选择别人的权利,那么你我如今就是公平竞争,我从来就不比你差到哪里去……”
“如今的你打不过我。”
杀生丸斜了一眼,视线落在那披散的一头黑发之上,又极快地收回目光。
“而且,她说她爱我,你有么?”
剑拔弩张的气势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从未在杀生丸嘴里听过这样可以算得上是幼稚的挑衅。
真是有够仗着那小狗的爱有恃无恐的。
杀生丸全然不觉得自己有说出什么崩坏三日月脑子里印象的话。
他只是陈诉事实。
白牙身边的位置,就算不是他,那也不能是三日月。
狐狸如此多情,且喜多产子嗣象征福泽连绵。
——他决不允许她和这个劣迹斑斑的男人在一起。
“你没有。”
杀生丸满意点头。
空气中陷入了久久诡异的沉默。
三日月的注意力落在了那珠子散发的光晕之上。
那一圈圈光晕有扩大的趋势,现在几乎已经有一个人那么大了。
“这是那只小狗从奈落那里拿到的某个分|身的心脏,她在离开的时候没有带走,看起来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