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水挑眉问:“你是什么东西?”
令剑继续骂人:“你才是东西,你全宗都是东西。”
李若水呵呵冷笑,将太一烈火玄光催得越发猛烈。它都没能挣开木行之气张出的网,一看就没有用。还敢骂人,就来瞧瞧那嘴能不能经得起烈火烧炼。
“你敢惹我,等我主人回来了,一定要你——”
李若水都没等令剑说完,便截了它的话,懒洋洋道:“一定要让我好看?没事的,我会让她知道惹到我那真的是惹到恶人了。”
令剑一噎,半晌说不出话来。
李若水又问:“你的主人是谁?”难道是在这里历练的道人将法宝丢下了?但如果是生出灵性的法宝,怎么都不可能带入山岳真形图中吧?或者是洞天福地中的存在生出灵性?然而这种可能极其微小,与其想法器中的东西生灵,倒不如往它本身就是法器真灵上猜呢。
乱七八糟的念头从李若水脑海中掠过,她眼神一闪,忽然间抓住最后一缕思绪,将那令剑一翻,盯着北面的符号看了许久,又在记忆中勾勒真形图中的地貌,与那符号一一对应。“难道你是山岳真形图的真灵?”
令剑气鼓鼓地,在李若水的掌中振动。它问:“怕了吗?”
李若水若有所思道:“帝朝无主,意味着山岳真形图没人能真正执掌。”
令剑哼了一声:“以你的修为炼化不了我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在太一烈火玄光下,令剑除了鬼叫外并没有不适,那银光越是灼烧越明亮,看着的确是不惧火炼。李若水也不着急,她微微一笑:“先前墟灵出现,怎么不见你这真灵出来?瞧你这虚弱的模样,要么是才诞生的,要么就是沉睡太久的。可能以前山岳真形图是圆满状态,可现在早就被异气所侵,甚至打出与外界相连的裂隙,还能保持圆满吗?”
令剑色厉内荏:“就算这样,你不是帝室血脉,也无法得到法器传承。”
李若水继续胡说八道:“这是青帝的意思么?她祭成的法器只能帝室掌控?我听说她老人家修的是人皇大道,此道无小家,视万民如子。帝室登位其实也只是篡夺吧?万一她老人家的意思是禅让呢?最后被那些不肖子孙玩坏了。”
令剑一愣:“啊?是吗?”被李若水说准了,它诞生的时间并不长。
山岳真形图的气机太圆满,一片混元无法让真灵开窍。直到真形图被撕出一道裂隙,才将沉寂数千年之久的一缕灵性给点醒。它自发地得到历代宝主的讯息,可它不像帝剑,有杀伐之用。大多数时候,都无人来使用它,故而它仍旧处于一个懵懂的状态。
李若水:“如果你真是山岳真形图,你能感知宝主的状态吧?你看你现在是有主状态吗?帝朝帝位空悬,帝室无人修成人皇道。这天啊,其实已经开始变了。”
令剑:“那民间有人修成吗?”
“你在说什么傻话?”李若水撤去太一烈火玄光,对着令剑失望地叹气,“帝朝截断普通人上进之路,就是怕有人觉醒人皇道,抢占他们拥有的一切。修行本就不易,在各方打压下,修行此道的人怎么可能成长?”
“我以为青帝亲手祭炼的法器开了灵性后能得一点智性,tຊ可如今看来,太过愚钝。”李若水在令剑上一抹,随手将它丢在地上,“我是九州独一无二的天命之人,你跟我所见的其余法器一样,都不配跟随我。”
谁说修誓愿道的天命之衰不是命定之人呢!
李若水作势要走,可一转身,那令剑便自行飞到李若水的身侧,狐疑地说:“但是你身上没有法宝。”
李若水张口就来:“因为它们不配。”
养法器是要钱的,饕餮法器不配和穷人待一起。
令剑被李若水的话镇住,它懵了一会儿,又很不服气地问:“那有什么配当你的法器?”
李若水背着手,装出一副深不可测的神秘模样。微风吹拂着她道袍,四野的山岚朝着她飘来,将她笼罩在缥缈的云气中。
她道:“我将有一剑,以太一、风月无情宗为锋,药王山为锷,始元海、天衍宗为脊,欢喜宗为镡,三圣学宫为夹,裹以四时,绕以四海,带以群山,制以五行,论以刑德,开以阴阳,持以春夏,行以秋冬。此剑直之无前,举之无上,案之无下,运之无旁,上决浮云,下绝地纪。此剑一用,天下皆服!①”
令剑完全被李若水唬住,它的动作停滞片刻,冲到李若水的跟前,急切地问:“你修什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