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桑茴安安静静地吃点心,荣安郡主走上前,“西凉荣安郡主,见过陛下。”
听到这里,承桑茴也没有抬头,甚至渴得端起水喝,喝完皱眉,“好酸哦。”
听到她的话,荣安郡主才转头看过去。
殿内骤然寂静下来,承桑茴低着头,好像还不懂此时的情况。
女帝指着她与荣安郡主开口:“这是我朝长公主,承桑茴。”
承桑茴被废后,并无封号,但她比女帝年长,只一句长公主,在场的人就明白她的地位了。
荣安郡主皱眉,未曾料到初来就见上了,一时间,僵持住了。
谢蕴趁机去看荣安郡主,那张脸与谢昭宁像了八九分,但谢昭宁外表温润,而对方眉眼凌厉,气势嚣张,又是不同的。
短暂的两息,众人屏住呼吸,荣安郡主转身,朝承桑茴跪下,伏地跪拜,“荣安见过长公主。”
承桑茴恍若没有听见,慢条斯理地吃点心,虽说疯了,举止文雅,不难看出她曾经受到的教养。
荣安也是愣住了,跪了半晌,对方不理她。
荣安复又喊了一遍:“见过长公主。”
承桑茴还是没有回应。
荣安自己站了起来,转身问女帝:“陛下,她是病了吗?”
“没有。她只是记不得旧事了,不记得自己曾有一女。”女帝叹气,“荣安郡主要失望了。”
“无妨,西凉有医术精湛的大夫,必然会医治好她的病。”荣安信誓旦旦道。
女帝笑道:“荣安郡主一路辛苦了,先去驿馆休息,今晚朕备宴替你洗尘。”
荣安郡主的话被忽视了,她望着面前的长公主,眸色复杂。
沉默许久的金镶玉憋了一句话,“谢相,她和谢公子长得太像了。会不会是有血缘的姐妹?”
“是吗?”谢蕴淡淡道了一句。
鸿胪寺卿领着使臣去休息,满殿朝臣都不敢言语。
金镶玉跳了出来,走到女帝跟前,道:“陛下,她、臣猜她是假的。”
女帝挑眉:“何以见得。”
金镶玉疑惑:“您没见过谢相要成亲的小夫婿吗?”
女帝怔忪,她见人家小夫婿做什么,心里疑惑,她还是面不改色:“没有。”
“她二人长得十分相似。”
金镶玉一句话,丢进无声的大殿内,引起一阵躁动。
女帝掩下心口的情绪,望向谢蕴。谢蕴起身,揖礼回道:“八九分相似,不过,我家那位性子好,倒不似郡主这般的性子。”
“晚上,带来给朕看看。”女帝丢下一句话。
谢蕴领旨。
朝臣们散了,金镶玉被女帝留下,谢蕴独自离宫。
刚出宫门口,落云就奔来,“谢相,谢公子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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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宁不信谢蕴的话,京城就在天子脚下,是有法治之地。
直到自己马车被劫了,下车就是后院之地的时候,她才发觉自己高估了京城所谓的法治之地。
一男子穿着鲜亮的衣裳,客气地请她下车。
谢昭宁缓步下车,倒不怎么生气,撩袍下来,道:“你可晓得我是谁?”
“不认识你,认识您身边的侍卫,那是谢相跟前的人。”管事露出笑脸,道:“您胆子很大,就连谢相都不敢和我们主子作对。”
谢昭宁不去跟他争辩,扫视一圈后,低声说:“你绑我做什么,要铺子也不必兴师动众,杀了我便是。”
管事闻言,请示她往里走,“殿下等着您。”
谢昭宁跟着他,一路上顺势观察环境,公主府邸修建得奢靡,恰是春日里最好的景色,亭台楼阁,雕栏画柱。
走过湖泊,绕过假山,停在一间三层楼台前,她抬首望去,门口站了五六个貌美的婢女。
说是婢女,可她们穿得十分好看,衣裳也不一样,倒像是……
谢昭宁没敢多想,管事停在了门口,婢女们看向谢昭宁。
“殿下的门前何时有男人了?”婢女们的目光都落在了谢昭宁身上。
那样的眼神有些尖锐,像是将你从里到外,剥皮似的打量。
谢昭宁没有理会。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她长得比女子都要好看,殿下这是要改胃口了吗?”
管事回了一句:“她是谢御史的女儿。”
婢女们脸色就变了。
屋里出来一人,走到谢昭宁跟前,上下打量她:“换一身衣裳,殿下不喜欢你身上的衣裳。”
谢昭宁不反对,澜袍换裙裳罢了。
直到对方丢给她一件纱衣的时候,她直接懵了,反手就丢了回去,“这是什么衣裳。”
“你该穿的衣裳。”对方轻轻笑了起来,十八岁的少女肌肤白皙细腻,五官也好看,不施粉黛就已让人挪不开眼睛。
府里好看的女子多,像面前这么好看的,倒是头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