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宁摇首,十分抵触。
“你该想想,权势滔天下,想要什么钱,都会有。”
“贪来的钱不长久。”
“并非要贪,你想做生意也可,渠道更多了。”
谢昭宁望着她,“有你,还不成吗?”
“我……”谢蕴一口气憋在喉咙里,谢昭宁反将她一军了,“万一将来我不在了呢?”
“我就离开京城,去找个好地方,开一间小铺子,三餐茶饭便可。”谢昭宁拿起一块点心,丢进嘴里,玩笑道:“你以为人人是你,都想争权。”
谢蕴的劝说无果,反被嫌弃了。
她靠在躺椅上,脑海里想起荣安郡主的事情,心思不宁。谢昭宁一口气将一盘点心都吃了,起身就要走。
“你怎么都吃完了。”
“你又不吃。”
谢蕴气得心口疼,“那你摆回来放在我面前做什么?”
“你要吃,我给你去买,气甚。”谢昭宁不以为意,“别那么大的脾气。”
“谢昭宁!”谢蕴咬牙,“不通情趣。”
谢昭宁撇嘴,忽而倾身,手搭在躺椅上,目光缱绻,“情趣吗?我也会的,不如我们洞房,如何?”
话说完,她伸手将谢蕴抱了起来,吓得一众婢女捂眼跑开了。
谢蕴脑袋里嗡了一下,整个身子腾空,出于身体本能地反应,伸手圈住谢昭宁的脖子。
“你做什么?”
谢昭宁动了动嘴皮:“通情趣!”
谢蕴未说话,脸上一片红,她下意识踢了踢腿:“谢昭宁。”
“在呢。”谢昭宁友好地应了一声。
谢昭宁快步入屋,将人轻轻地放在床榻上,随手扯下锦帐。
顷刻间,锦帐内视线黯淡。
谢昭宁无声轻笑地看着谢蕴,红唇微动,“你怕了?”
做局的人反而害怕入局的人。
少女清秀的眉眼染尽暧昧的意味,万种风情,映入骨髓,惹人心口发紧。
谢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唇角静抿,下一息,谢昭宁倾身,吻上她的唇角。
谢蕴看着她的神情怔然,心被勾得乱跳,直到对方的舌尖探进来,她又闻到了点心的甜味。
锦帐间其他的声音都消失了,只有唇齿间的缠磨。
谢蕴浑浑噩噩,双手无所安放,挣扎须臾后,抬起来放在了她的后背上。
她的触碰,似乎是鼓励,让原本犹豫的少女添了些底气。
谢蕴阖眸,似乎回到那一日,起伏的光影间,少女雪白的肌肤映入眼中。
少年人年少的身子,软在她的怀中。
****
承桑茴吃了药后,睡了一日夜,醒来的时候,女帝坐在她的身边。
女帝面色微沉,伸手握住她的手腕,“阿姐。”
承桑茴收回自己的手,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般,爬起来躲在床榻内侧,警惕地看着她:“你怎么又来了,我说了,我不想见到你。”
女帝闻言沉默不语,却没有离开,就这么静静地看阿姐。
承桑茴脸色发白,唇瓣也失去了血色,她告诉女帝:“你别指望我对你有好脸色,你自己做错事,别来烦我。”
听着她娇俏的语气,女帝微微一笑,道:“我不来烦你,你哪里不舒服吗?”
“我好得很,会长命百岁。”承桑茴冷嗤一声,随后自己又躺下。
女帝静静坐了半个时辰后,起身走了。
****
承桑梓伤后,请假半月,她所管的事情都交给了谢蕴。
谢蕴忙得脚不沾地,夜夜回府都很晚,谢昭宁睡了,她才回来。
谢昭宁醒了,她已经走了。
同时,会试开始了,发榜后,还有殿试。落榜学子不会急着走,而是会等着殿试后才回京。
裴暇中了,在客栈内准备殿试,刑部处决出来了,裴牧林车裂,谢涵斩首。
听到消息的裴暇,去银庄找到了谢昭宁。
“谢兄、不是,谢娘子,我想、我想见一见叔父,不知你可有办法。”裴暇厚着脸皮开口,他是走投无路,无奈下才找到谢昭宁。
谢昭宁做不了主,疑惑了一瞬,裴暇忽而撩袍跪下了,“谢娘子,你我结识多年,也算是一道长大的,还请你帮帮忙。”
“你跪我无用,我不过是一商人罢了,做两手买卖的事情,其他事情也做不了。”谢昭宁退后,避开他的跪拜,“裴兄,你不如去求谢相。”
谢涵的处决,谢蕴的心情必然也不好。
谢昭宁提醒他:“谢涵也被处死了,谢相心情不好,未必会答应你。”
裴暇闻言,脸色白了又白,谢昭宁伸手扶起他,“不过去求一求,也好过什么都不做,将来后悔。”
裴暇点点头,失魂落魄地点点头。
送走裴暇后,谢昭宁也打不起精神,吩咐车夫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