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云看着情真意切,拍拍金镶玉的肩膀:“阿玉,谢公子真的失忆了,不过我以前怎么不知道谢御史家里还有个女儿呢。”
还是个喜欢穿澜袍的女儿。
她的情深意切险些让金镶玉笑得直不起腰来,金镶玉怜悯地看着她,“你可真是个聪明人。”
不怪她被糊弄住了,若不是自己跟着谢公子打过交道,险些也相信谢家夫妻口中的鬼话。
一场认亲大戏,看得路人很满足,金镶玉笑弯了腰,谢蕴面上浮现深深的笑容。
认亲结束后,谢夫人要拉着谢昭宁上谢家的马车,谢蕴低咳一声,谢夫人讪讪地停了下来,“昭宁啊,您回相府,好好住,你放心,我给你买了宅子,家里不缺钱。”
说完,她从婢女手中接过一只匣子,递给了谢昭宁:“该花就花,别那么省,哄谢相开心要紧。”
谢昭宁麻木了,耳朵嗡嗡作响,糊里胡涂地抱着匣子回相府的马车。
谢蕴同谢家夫妇点头,而后跟着上了马车。
金镶玉翻身上了马背,伏在马背上捂着肚子,“回去。”
车里的谢昭宁打开匣子,里面不是钱,摆着一张张地契商契,正是她之前送给谢蕴的。
谢昭宁颓然无力,不说了,说多了都是眼泪。
马车入城,朝相府驶去,一路人,车内缄默无言。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下,门口有人高喊:“谢相回来了、谢相回来了。”
谢蕴下车,谢昭宁跟着下马,门口的管事也是一位约莫三十岁的女子,笑吟吟地喊着对方:“姑爷也来了。”
谢昭宁扫了一眼,懒得反抗解释了,姑爷就姑爷,喊了就喊了,自己也不能堵住人家的嘴。
谢蕴扶着谢昭宁的手往府里走,管事体贴地跟着:“谢相,姑爷的屋子也准备好了。陛下等着您回来,您更衣后就要入宫。”
谢蕴匆匆更衣切了,管事上前与谢昭宁说话:“姑爷,我是相府的大管事蓝颜,您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
“谢相与皇女是什么关系?”谢昭宁直接问出了声。
蓝颜嘴角抽了抽,小姑爷胆子不小,竟然直接问了出来。
“谢相曾是皇女少傅,教导皇女多年,后来,谢相辞了少傅一职,二人如今是君臣,并无其他关系。”
谢昭宁凝眸,嗤笑:“我今日都瞧见了。”
蓝颜的笑戛然止住,“您今日瞧见什么了?”
“殿下听闻谢相成亲后,骤然发怒,她二人可是真心喜欢对方?”谢昭宁不避开,直面刚。
“怎么会喜欢,谢相教导皇女多年,皇女对她有了些亲近的意思……”
“不想说就不说,我自己去查。”谢昭宁打断对方敷衍的话,直接摆摆手,“ 我累了,要休息。”
蓝颜顿了顿,小姑爷不好糊弄啊。
蓝颜将人迎去院子里,一面介绍着府里的构造,前面是待客之地,后面是院子,谢相一般在前面待客。
“你将府里构造图给我一份,我自己看。”谢昭宁俯身坐了下来,揉了揉泛疼的腿脚。
“好,我去拿。”
蓝颜领教过了,小姑爷不好说话,甚至会当面翻脸,一点颜面都不给你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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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蕴入宫,马车在宫门停了下来,一人跳上马车,蛮狠地推开车厢门。
“先生。”承桑梓咬牙看着里面正襟危坐的谢蕴,一步上前,紧紧注视着对方,“回家一回,连自己的大事都解决了,速度可真快啊。”
“我成亲,你跳什么,你有胆子告诉陛下,你心悦于我吗?”谢蕴嗤笑一声,往日冰冷的面容上浮现毫不掩饰的嘲讽,“你不敢,何必欺负老实人。”
“你喜欢她?”
“欣赏。”
“黄毛小子,何处值得你喜欢?”
“哪里都值得我喜欢。”
承桑梓气得太咬牙,面色阴沉,“我可以杀了她。”
“你杀了她也无妨,我换个夫婿罢了,天底下那么多人,殿下杀得完吗?”谢蕴微叹,目光怜悯,“你杀不完的。”
“为何就不能是我?”承桑梓不服气。
“街头乞丐都比殿下机会大。”谢蕴轻叹,“你我只是君臣,将来殿下继承皇位,臣依旧是臣,您还是君。”
“我不服。”承桑梓叫喊。
谢蕴道:“脱下你的礼服,做一个庶民。”
承桑梓哑然,喉咙里像是被堵住了一半,谢蕴淡淡一笑,“臣说过,臣待殿下如先生关爱学生。”
“下车!”谢蕴看她神情呆滞,吩咐车夫停了下来,“我与谢昭宁会补上成亲礼,到时请殿下观礼。”
承桑梓浑浑噩噩地被赶下车。
谢蕴照常去见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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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已有四十岁了,保养得好,肌肤细腻,一袭龙袍,威仪煌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