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地,酒客们三三两两跑了,金镶玉往柜台上丢了一只银袋子,红韵眯了眯眼睛,“不够。”
昨儿赚的可不止这么一点!
金镶玉嘴角抽了抽,肉疼地从怀里取出一张银票,“够了吗?”
“够了,您请便!”红韵笑得妖娆,眉眼风情万种,“您请便!”
金镶玉哼了一声,“见钱眼开。”
红韵没搭理她,自顾自算账。
谢蕴走到酒桌前,吩咐金镶玉拿酒,金镶玉拍拍柜台,“酒呢。”
“钱呢?”红韵挑眉。
金镶玉瞪大了眼睛:“我刚刚给你。”
“那是你们给酒客付的钱,想喝酒就得付钱。”红韵挑眉怒视她,“想说大话,又不给钱,天下没这么好的事情。”
金镶玉咬咬牙,又掏出一张银票,丢过去:“拿酒。”
去哪里喝酒不好,偏偏来红韵酒肆,价格贵,老板娘还板着一张脸。
红韵将酒送过去,自己趴在柜台上盯着,金镶玉也不走,同她一道盯着。
两人四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酒桌上的人。
金镶玉问红韵:“我们谢相哪里不好,哪里不合她意?”
“喜欢重要,还是命重要”红韵不屑一顾,“她本就是聪慧的人,被赶出谢家,再回头钻进去?你以为泥鳅呢,日日钻来钻去。”
“我家谢相好看呀。”
“她更年轻。”
金镶玉:“……”
两人为各家的人争执不休,谢蕴与谢昭宁两人喝上了,谢蕴斟酒,谢昭宁想都没想就喝下去,她像是傀儡,被人提着,喝酒、喝酒、还是喝酒。
谢蕴停了下来,看着她:“你还认识我吗?”
“喝酒就喝酒,你在我眼中不过是客人罢了。”谢昭宁自己去找酒壶。
找了一瞬后,发现酒壶被一只白净的手缠着,谢昭宁想都没想,伸手去抓,抓住谢蕴的手。
谢昭宁一颤,谢蕴不放酒壶,两人对视一眼,谢昭宁掌心生了汗水,谢蕴反握住她的手,眼中只有谢昭宁。
谢昭宁双眸迷离,见抓不到后就松开手,“比试还没结束呢,红韵,酒呢?”
红韵应了一声,提了一壶酒送到桌上,谢昭宁接过酒壶,谢蕴突然说:“我输了,钱,我付。”
随后,她看向红韵,眼神深深,红韵哪里见过这等架势,讪讪后退,“我这就走。”
言罢,她提起裙摆就跑了,临走不忘拉着金镶玉一道。
金镶玉不肯走,她直接扯着人就跑。
酒肆的门都关上了,灯火黯淡,两人对坐,谢昭宁眼神飘忽,不吵不闹,不知是深醉还是浅醉。
谢蕴说:“你不是要走吗?怎么在这里卖上酒了。”
谢昭宁回答:“明日就走了,今日去见大夫人,她不见我。”
“大夫人很好,秦谢两家都去找人了,朝廷也派人去找,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谢蕴目光如炬,凝着面前粉面的少女,“你穿罗裙,很好看。”
谢昭宁睨她,“既然你输了,我也走了。”
“谢昭宁,随我入京,好不好?”
“谢蕴,你留下,随我游走天下,好不好?”
谢昭宁面上浮现得体的笑容,看得谢蕴压抑,谢昭宁继续说道:“我努力十多年,不是想跟着你去京城困于一方天地的。你努力二十年,也不会放弃手中的权势跟着我去做普通人。”
“你我之间,天囊之别,怎么都不可能在一起。谢相,您说,对吗?”
谢蕴低眸,小小的酒肆莫名让人逼仄。
谢昭宁笑吟吟地站起身,身子歪了歪,自己扶着桌椅又站好了,“谢相,我明日就走了。”
“我知道了。”谢蕴低声回复。
谢昭宁晃晃悠悠地离开酒肆,推开门,门口赫然站着两个听墙角的人,金镶玉讪讪地看着她,红韵低头,“是她不肯走,我拉着她走。”
黑灯瞎火,谢昭宁如若没见到两人一般,颤颤悠悠地朝自己的卧房走去。
红韵拍了拍胸口,看着她的背影,心口莫名酸涩,道:“还是走了的好。”
“你就这么不看好她们?”金镶玉不服气
红韵瞥她一眼:“她有钱有,值得更好的。”
金镶玉气个仰倒,“我家谢相也有更好的选择。”
“那你们三天来两趟是什么意思?搅得我生意都没法做了。”红韵没好气道。
金镶玉叹气,“其实办法很简单,绑回京城就好了,省去诸多麻烦。”
红韵气上了,“厚颜无耻,赶紧走,我要打烊了。
“走就走,老娘还不愿意待了。”金镶玉怒气冲冲地走了。
谢蕴依旧坐在桌前,眼神涣散,似在考虑什么,金镶玉走过去,“谢相,我们明日还有启程,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