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相若知晓你的目的,她对你、对秦家恨之入骨,凭借她的手段,秦家满门都会遭殃。母亲,您在后宅深院多年,怕是不知道如今的谢相实力。她想要家主之位,唾手可得,您以为我能和她斗?”
“如今她看重的是我整个人,不是谢昭宁三字,更不是谢家长孙。”
大夫人周身僵硬下来,双手紧握成拳,“你竟如此嚣张。”
“有实力的炫耀罢了,算不得嚣张。”谢昭宁摇首,红唇如同樱桃,轻轻启唇:“为感激您的恩情,我对秦家会多家照拂,若不然,换一人,您自己想办法。如今的秦家,怎么和谢家比。秦家子弟想要考试,仰仗的还是谢家。您和谢相说一声,她会替你去办吗?”
大夫人语塞,谢昭宁说话一套接着一套,说得她无言以对,利益摆在面前,让她不得不重新思索。
“大夫人,您自己考虑考虑,我也要娶妻了,至于娶谁,我自己有选择。”
谢昭宁是一点机会都不留给秦氏,她要掌握自己的未来。
大夫人再度被说服,谢昭宁本意是一拍两散,她在谢家过不去,谢昭宁被赶出谢家。
大夫人郁闷地离开,心中迫切希望找到自己的亲生儿子。
倘若自己的儿子找到了,岂会受谢昭宁的摆布。
她不听话,就换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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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去见谢涵,三爷忙前忙后,暂且关押谢涵的县衙更是严阵以待,唯恐出了事。
谢蕴没有跟过去,而是忙着查其他事情,她支走了谢昭宁,找来府里的老人。
谢大夫人当年究竟生的是男是女。
若是女,谢昭宁是谢家的骨肉。
若是男,谢昭宁就是大夫人的一颗不听话的棋子。
谢家府里多是家生子,一辈子都是谢家的仆人,老人们年岁大了,会被儿女们接出去供养,但依旧是谢家的人,主人恩赐她们休养。
谢蕴找来三五人,一一查问,他们说大夫人生下的是个公子,襁褓包着,谁都看不清楚。
一番折腾,并无结果。
谢蕴无果,仆人来报,老夫人在牢里不肯回来了。
谢蕴掀了掀眼皮,“给老夫人送去衣裳被子,供应吃食。”
仆人震惊:“您不去接老夫人回来吗?”
“老夫人愿意待,我等做晚辈的不好拂逆,随了她的心意。”
仆人只得回去传话。
午后,老夫人气冲冲地回来,谢蕴也已离开。
金镶玉吃了大亏,发誓要插清楚谢昭宁的身份,气呼呼查了一日,找到了一张记录。
她将记录摆在谢相面前:“十三年前,谢大公子大病,大夫人大怒,发卖了不少仆人,我问过,这些人都是大公子身边伺候的人。都卖了,怪得很。”
谢蕴扫了一遍,有些人还是有印象的,“可能找回来?”
“卖到外地去了,此地有牙婆,我去找一找牙婆,看看她们那里有没有记录,希望渺茫。”金镶玉落寞,天下之大,大海捞针,怎么去找人。
她又说道:“您发现没,滴水不漏,天衣无缝,查都不好查,这招太厉害了。”
“都已过去多年了,自然不好查,我倒有个办法。”谢蕴抬首,凝着金镶玉:“从秦家着手。”χ
金镶玉查来查去,都是在谢家转悠,忽略了至关重要的秦家。
秦氏费尽心思想要帮衬秦家,秦家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金镶玉点点头,“行,我让人去秦家老人处问问,还是要去牙婆那里走一趟。”
谢蕴颔首,金镶玉马不停蹄地赶去牙婆处。
偌大江洲城,不止一个牙婆,金镶玉挨个走访,询问谢家的生意。
谢家人多,必然缺人,少不得来牙婆处买婢女仆人。
走到最后一家,对方拿出一本记录册子,上面都是谢家的买卖,她告诉金镶玉:“谢家是大户人家,隔两年就会挑人入府,但有些不中用的也会卖掉。我和谢家做了十几年的生意了。”
金镶玉接过册子,从第一页开始,就是十四年前,她好奇,“十四年前就找上你了?”
“我们做生意讲究诚信,习惯了就不会变动。”
金镶玉翻了翻,开头就卖了十余人,她指着这行记录:“这些人卖去哪里了?”
“外地,本地没人会收的,都会转手卖出去,外地人不知内情,好卖。”
“能找到他们吗?”
“找不到了,怎么会找得到呢,给了卖身契,就再无瓜葛了。”
金镶玉又翻了翻,悄悄地问:“谢家找你,有没有见不得人的事儿?”
“没有,我们这一行信用很好的。”对方翻了个白眼。
金镶玉塞了些钱,对方摆手不受,甚至直接赶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