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看她一眼,转身走了,秦思安自己闹了没趣,巴巴地跟上去,“谢蕴,你如今想怎么做?”
她二人之间的事情一直悬而不解,谢昭宁这几日都没有上朝,众人都在揣摩两人之间的关系。
她问谢蕴:“你要做皇后吗?”
谢蕴脚步一顿,扭头看着她,目光晦涩不解。秦思安讪讪地笑了,“你没有打算吗?”
打算?
谢蕴摇首,她没有想到那么遥远的一步,不过陛下身子不好,事情就很棘手。
她说:“陛下最少需要三年时间才可以稳固朝堂。”
秦思安没有听懂她的话,有些莫名其妙,“三年时间罢了,阿姐虽说身子不好……”
“她唯一的心事便是立顾漾明为后,如今放弃了,你觉得她会好受吗?”谢蕴直言,剖开内心去交谈,“若是将我骂一顿,关起来,她出了一口气,倒也罢了。偏偏她什么都不做,气结于心,才是大毛病。”
秦思安听得目瞪口呆,转身看向大殿,心凉了半截,下意识吞了吞口水,“确实容易气结于心。”
两人站在垂龙道上,不知所措,远远地见到谢昭宁小步跑来。
她正年少,一袭红袍,衬得肌肤雪白,顾盼神飞。
谢昭宁的容貌映入谢蕴的眼中,青春、年少、明媚。所有美好的词都适合她。
“二位大人,你们站在这里做什么?”谢昭宁疑惑,扭头看向周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站在这里做什么。
秦思安动了动嘴皮子,话到嘴边说不出来了,谢蕴先开口:“我劝陛下打消追封顾少傅的旨意。”
话说完,谢昭宁眸色颤了颤,秦思安拔腿就走了,她没有在意,而是看着谢蕴,“谢相为何要劝陛下呢?”
“殿下无父,百姓怎么想呢。”谢蕴放低了声音,眼睁睁地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从深到浅,再到脸色发白,“谢昭宁,走了这条路就不要后悔了。”
谢昭宁勉强笑了,“或许有其他办法呢。”
“什么办法?”谢蕴疑惑。
谢昭宁说:“我记得陛下有位姐妹,未曾成亲就死了,对吗?”
“你说的是二公主。”谢蕴有印象,她好奇,“你想怎么做?”
“先以帝位追封二公主,将我过继给二公主,继承她的爵位。等陛下驾崩,膝下无子,只有我这么一个侄女,你说,皇位给谁。”谢昭宁腼腆地笑了,“确实名不正言不顺,但好过让陛下半生心血化为乌有。您觉得呢?”
二公主是先帝血脉,她的女儿自然也能继承皇位。
谢蕴拿不定主意,“你去问问陛下的意思。”
这件事绕来绕去,如何做,还是看陛下的意思。她望着谢昭宁,眸色柔和下来,心慌得厉害,就像是走上一条不归路。
这条路上,她与谢昭宁绑在了一起,没有回头路走了。
谢昭宁也望着她,目光沉寂如深潭水,伸手去握着她的手腕,“这件事,我来解决,好不好?”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谢蕴只能点点头,回握住她的手腕:“我去官衙等你。”
“好,说服陛下后,我就去找你。”谢昭宁粲然一笑,神色顿时好了不少。
谢昭宁松开谢蕴的手,大步朝大殿而去了。
此时尚无朝臣在内,她进去,喊了一句:“陛下。”
“喊魂啊。”承桑茴从一侧走了过来,瞅她一身红衣,朝气蓬勃,她好奇:“你怎么又不上朝?”
“陛下,我有一事与你商议。”谢昭宁嬉笑一声,上前去搂着她的胳膊,“您得找个地方坐下,我怕你会被我气晕过去。”
承桑茴被她推着往里走,不悦道:“你只要不喊别人喊娘,再大的事情也气不到朕。”
“哎呦,您说准了,我准备认别人做娘,我认二姨娘做娘,您觉得怎么样?”
承桑茴脚步一晃,险些摔了下去,不可置信地扭头看着谢昭宁,“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您将我过继给二姨娘……”
话没说完,承桑茴推开她,面上难得浮现出怒色,“你昨夜和谢蕴玩昏了头吗?”
一句话让谢昭宁羞红了脸,“我没有、我没有、她都不理我。”
“闭嘴,滚出去,朕头疼。”承桑茴深吸一口气,一时间,头重脚轻,不忘又瞪她一眼,“朕如今不想见你,吃里扒外。”
谢昭宁自然不会走,撩起衣摆,直挺挺地跪下,认真言道:“您与二公主感情很好……”
“朕与她感情不好。”承桑茴直接打断她的话,俯视面前一百斤身子,九十九斤反骨的孩子,恨不得将人丢出去。
谢昭宁张了张嘴,承桑茴伸手捂住她的嘴:“你别说话了,朕累了。你饶了朕,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