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有洁癖,谢昭宁这么脏,实在是受不了。她不擦了,将帕子丢了,对外吩咐一句:“去搬个浴桶过来。”
还是洗吧。
她将人扶起来,谢昭宁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她一眼,合眼又睡了。
谢蕴气个半死,趁着婢女放水的功夫,她捏着谢昭宁的下颚,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亲上去了。
唇角相碰,感觉就不一样了,谢昭宁终于醒了,迷迷瞪瞪地看着谢蕴。
谢蕴指着浴桶:“衣裳脱了,自己去修洗。我要换被子,脏死了。”
谢昭宁不理她,倒头还想去睡,谢蕴托住她的脑袋,“洗了再睡,我不喜欢不干净的人。”
“你给我脱。”谢昭宁如同一个没骨头的人,歪到她的身上。
谢蕴不生气,反而,笑了。她摸摸谢昭宁的脑袋,哀叹一声,伸手给她脱衣裳,“谢昭宁,你若敢负我,我第一个先杀了你。”X
衣裳脱了,谢昭宁趴在浴桶上,眼睛也不睁,谢蕴摸摸水温,还可以泡会。她去收拾床。
床上的被子抱起来,丢出去,拿了新的去铺上。
谢昭宁还是没睁开眼,谢蕴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她面前:“你干什么去了?”
“你算一算,来回六日的路程,我都没闭眼。”谢昭宁有气无力,“他还让我住一夜,我想你,就赶回来了。”
一番话,十分熨帖,铺床迭被甘做小奴婢的人心中很高兴,她又摸摸谢昭宁的脑袋。
谢蕴一言未发,眉梢眼角都带着笑。
一番折腾下来,谢昭宁抱着被子去睡了,谢蕴累得不轻,跟着躺下了。
谢蕴歪头看着疲惫的人,眼中深深,她靠过去,亲了亲少女的眉眼。
谢昭宁一觉睡了两日两夜,起来的时候,浑身都疼,躺久了,骨头都疼了。
起来活动了会,谢蕴回家来了,她抬头看着夕阳,又看着谢蕴,好像在说你又早退了。
婢女们伺候谢蕴更衣,谢昭宁还没缓过来,歪倒在美人榻上,半阖眸,耳朵听着谢蕴的动静。
谢蕴换了一身家常的衣裳,斜襟宽袍,头发也垂了下来,整个人气质都变了,添了几分温婉。
她走到谢昭宁跟前,居高临下地看过去:“干什么坏事去了,你前天晚上都招了?”
谢昭宁一听‘前天晚上’乍然坐了起来,震惊道:“我睡了那么久吗”
谢蕴没什么好脸色给她,她走了,她在睡。她回来,她还在睡。她走了,她还没醒。她想着,若是回来,谢昭宁还是没有醒的话,她就打算找大夫来看看,好在是醒了。
“是呀,我两夜都是和一个木头人睡的。”谢蕴俯身坐在谢昭宁身边。
谢昭宁自觉没理,有心讨好她,伸手抱住她蹭蹭她的侧脸,说道:“我买了粮食,成亲那日,我们摆粥棚,救济百姓,一人发一斤米,你说,好不好?”
“铁公鸡怎么会拔毛了?”谢蕴吃惊,凝着讨好她的人,“想什么坏主意?”
“哪里就是坏主意了,我是想热闹一番,一次成亲就一回。我还想请长公主来观礼,我得想想办法。”谢昭宁捧着谢蕴的脸,轻轻亲了亲嘴角,随后又放开她,“这是救济百姓的大好事,我现在有钱,不缺钱用,自然要大方些。”
谢蕴看着她:“是陡然得了那么大家财,一飞升天了。是该显摆显摆,随你了。至于长公主,我给你想办法。不过长公主十八年没有出宫了,怕是不容易。”
谢昭宁心中一颤,眼神有一瞬间的慌乱,谢蕴还在说;“我去问问陛下,陛下若是愿意即可,陛下出宫容易,长公主……”
“陛下过来?”谢昭宁翻了白眼,“那还是不必了吧,我们不用长辈观礼,自己玩儿挺好的。陛下来了,我只会觉得添堵。”
她这么一说,谢蕴反而笑了,道:“倒不如请她二人一道来观礼,在陛下心目中,她与长公主是一体的。”
谢昭宁还要翻白眼,谢蕴捂住她的眼睛:“再翻就有抬头纹了,别再折腾了,今日早,带你去喝喜酒。”
“喜酒?谁家办事儿?”谢昭宁好奇,想起京城里的事情,“陆白红?”
谢蕴颔首,“对,陆白红、她和与他哥哥定娃娃亲的女子在一起了。不过后来她家出事,对方退亲了,折腾一番,女子来了经常,顺势留下了。”
谢昭宁托腮,“听着很是波折啊,你要去,那就去,带礼物了吗?”
“我俩还没成亲呢,你带你的,我带我的。”谢蕴起身就要走。
谢昭宁忙起身去库房找合适的礼物。
女子之间送礼物,没什么顾忌,合心意就好了。
谢昭宁选择了一对同心玉,装入匣子里,直接带过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