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羡慕、嫉妒我。”谢蕴嗤笑。
秦思安不理她了,谢蕴的话,气死人。
门内的谢昭宁规规矩矩地上了香,抬头一看,顾春和跪在角落里,她心里惊讶,顾春和先开口:“我被秦思安掳来的,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
顾家怕前怕后,不敢接顾漾明的尸体,灵堂在驿摆了一天一夜,顾家没有人敢过去。顾春和同样,只她怕的不是自己死,而是会牵连整个顾家。
大族子女,不为自己身死,而是害怕整个家族,成百上千的性命。
谢昭宁颔首,“我也来了,我们同在一条船上了。”χZ
庄子里的日天更大,没过一会儿,谢蕴扛不住烈日,起身回来了,秦思安没有动。金镶玉走了出来,拉着她就走;“晒得那么黑,你是想和隔壁家大黑比一比吗?”
谢蕴好奇:“大黑是不是一条通体漆黑的狗?”
金镶玉意外:“您见过。”
“没有。”谢蕴意味悠长地看了秦思安一眼,唇角带着笑。
秦思安咬牙:“你想骂我是狗?”
“是吗?”谢蕴故作诧异,“我可以没有说,是你自己说的。”
秦思安气个仰倒,谢蕴迈步进入灵堂了,秦思安咬咬牙,金镶玉憋着笑。
谢蕴拜祭一番,没有留下,提前走了,嘱咐谢昭宁早些回去。
谢昭宁询问下葬的日子,后日就葬了,庄子里冰块不多,尸骨腐烂,对亡者多有不敬。
院子里静悄悄的,秦思安待了片刻,金镶玉就扶着她去休息了。
灵堂内只有两人,谢昭宁问顾春和:“你姑母是什么样的人?”
“我也不清楚了,都过去十八年了,若非陛下令我去捉拿逆党,都快忘了她的模样。”顾春和面上毫无气色,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好像看到了姑母的血。
谢昭宁说:“她的错,唯有一桩。”
顾春和浑身一颤:“什么?”
“喜欢长公主。长公主也喜欢她。”谢昭宁没有隐瞒,她想让顾春和看清今上的真实面容。
顾春和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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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边,夕阳的光打在了葡萄架上,谢蕴一袭白衣坐在了葡萄架下,难得拿起针线绣着鸳鸯。
绣了两针后,她又拆了。
反反复复拆了三五回,绣面上都是针孔,什么花案都没有。
随后,她丢在了石桌上。
谢昭宁提着一篮子吃食回来了,放在桌上,扭头看到了绣面,嘴角抽了抽,没忍住,说道:“你怎么想起来绣这个了?”
“给自己找些事情做。”谢蕴面色冷冷。
谢昭宁大笑,伏在谢蕴的肩膀上。听着她的笑声,谢蕴感觉羞涩,道:“你也不会绣。”
谢昭宁笑得直不起腰:“对哦,我也不会绣,但我自小当做男子长大的呀,你见过哪家男儿学女红的。你可不一样的,你竟然也不会。”
谢蕴被她笑得浑身不自在,“我还想着给你绣个香囊,既然这样,那就不绣了。”
让你笑,悔去吧。
谢昭宁不笑了,脸色红扑扑,认真地看着她:“我又不是那俗人,要这些做什么呢,对眼睛也不好,有时间不如好好休息,养养精神也是挺好的。”
“家里又不是没有绣娘,何必自己动手,你平日里又不是懒怠的人,休息便是。”
谢蕴想了想,“那你给我绣一个。”
谢昭宁炸毛:“谢蕴,你先生没教你,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吗?”
谢蕴凝眸:“你又和我讲道理?”
谢昭宁:“……”
站在自己面前的百官之首,究竟是满腹诗书的文臣还是扛着刀剑惯来不讲理的武将?
谢昭宁叹气,“我给你绣一个,绣一个鸡扫地。”
“鸡扫地是什么?”谢蕴罕见地不解,绣凤凰绣牡丹,鸡扫地是什么名堂?
第056章 鸭子
谢昭宁说:“我不会绣鸳鸯, 鸡扫地,多好绣啊,随便插上两针, 就是鸡扫地了。”
谢蕴恨铁不成钢地看她:“我戴着, 多丑。”
“绣娘做的好看极了, 我让你绣娘给你做, 保证你一天一个,每天不重复, 要多好看就有多好看,各种绣法都来一遍, 有钱嘛,何必自己受罪。你说,对不对?”
谢昭宁这么一说, 谢蕴又被说服了,觉得有理,何必自己受罪呢。
难得一回, 谢蕴被说服了, 将绣面丢给了婢女, 与谢昭宁一道吃了晚饭。
夏日里日子长, 吃过饭后, 天色大亮,谢昭宁拉着谢蕴出去走动走动。
别院里引了山泉水进来, 占地面积大, 走上两里地,才依稀见到人家。
夏日里农忙, 许多妇人才刚生火做饭,孩童们坐在门口玩儿, 老人们看着孩子,齐齐坐在一起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