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青:“刚才那种情况,不论换成谁,我都会帮。”
乌惠星愤怒里透着受伤。她还以为谢安青刚才的咄咄逼人是为她,她还以为是这样!她什么都没有了,家庭、钱、恭维……人走茶凉的时候,连友情都会消失!她现在这副模样,在谢安青眼里就是个笑话吧!
“笑够了就滚!”乌惠星尖声吼道。
谢安青弯腰把废纸捡起来,扔进旁边的垃圾桶,然后走回来,坐在乌惠星对面。
乌惠星:“你还想干什么?!”
谢安青:“问你两个问题。”
乌惠星:“我没有答案给你!”
谢安青:“我和她的关系,你怎么知道的?”
乌惠星一愣,掺杂着各种情绪的眼泪都停止了,她极慢地坐起来,瞋目切齿:“你来学校,偶然帮我,现在特意坐在这里,最终目的都是为了那个女人?”
谢安青:“是。”
乌惠星:“她有什么好?!”
谢安青:“我没发现她哪里不好。”
乌惠星:“你疯了吧!你们都是女人,你走得越远,站得越高,越有可能因为她身败名裂!”
谢安青:“有什么关系?”
乌惠星:“…………???”
谢安青看着乌惠星说:“你是不是还不知道我放弃保研直博,回去村里一待八年是因为什么?”
风平浪静一句话直接将乌惠星敲醒,她智回笼,脸上的血色迅速往下退。
谢安青说:“因为你的腿,因为你坐上了窗台。我如果有成名的机会,最先扼杀我人是你,而她,一点一点帮我,拉着我,让我觉得我逃避时选的工作也该被热爱,该一直做,做到最好。我因为她才能有今天,为什么不敢因为她失去?”
乌惠星脸色煞白,断腿疼到她想尖叫:“我,我就是想吓一吓你,我没想到会你会这么极端。”
谢安青:“你想到了,你知道我就一个奶奶,我忍惯了,什么事都喜欢往自己身上揽,你知道,才敢踩着我的弱点一再蹬鼻子上脸。”
乌惠星:“我没有……我就是喜欢你……”
谢安青:“那是你的事,我没有回应的义务;在你坐上窗台那秒,我也没有了回应的动机。”
乌惠星声泪俱下:“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我那会儿才十几岁,知道什么……”
谢安青:“我到你们家的时候还没你大,我知道什么?”
“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就被你爷、你爸逼得一无所有。”谢安青偏头看着远处的人工湖,道:“你告诉我,到底谁狠心?”
乌惠星哑口无言,悲痛欲裂:“她不是已经为了你去设计陷害我爸,把他送进监狱了吗?”
谢安青:“惠星,说话要负责任。你爸有今天是他人心不足蛇吞象,咎由自取,怨不了别人。”
乌惠星:“我不信!”
谢安青:“不信就去请律师,去查,嚷没有用。”
“你就不怕查到那个女人?”
“她没做过的事,怎么查到她?”
“你就那么信她?”
“她说一句这世上有鬼,我晚上出门会打灯笼。”
乌惠星一愣,眼泪再次疯狂往下掉,变成了嫉妒:“你脑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东林玻璃栈道,隐私性那么差的地方,她都敢伸手抱你!她根本就没考虑过你的处境,哪儿值得你喜欢!”
原来是从这里知道的。
谢安青立刻捕捉到有效信息,说:“你考虑过?”
乌惠星:“当然!我发现无人机拍到你们的当天,就把本地视频和云端视频全部删除了!没有第二个人看到!”
嗯。
第二个疑问的答案也有了:她和陈礼的关系,没有其他人知道。
她们安全。
她今天来找乌惠星的目的达成,没其他问题了。
谢安青没什么情绪的眼睛从乌惠星腿上经过,站起身。
乌惠星死盯着谢安青,确定她起身是tຊ为了离开那秒,扯开嗓子大哭大叫:“上一次,你说你是见不到我,好,我解你不管我!这次又是为什么?!你就在这里,为什么还是不管我?!”
谢安青:“刚才说了,没那个义务。”
“谢安青!”乌惠星咬牙切齿,眼泪汹涌,“你这么对我,就不怕我一气之下,把你们的事情捅出去!”
谢安青还真没怕过,她望着乌惠星悲愤交加的脸,想起两年前那个国庆,乌惠星打电话叫她过去,逼她喝酒的时画面。
她当时被陈礼伤透,又突然想起血腥恐怖往事,多少有点不冷静,没怎么考虑摘下口罩之后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