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来了,还要时刻藏着,怕被要回去“删除”。
谢安青抬头看着喉头滚动的陈礼,微不可察地红了一点眼眶。
陈礼准确捕捉到了那里面的心疼,她偏头笑了一声,抬手把头发统统拨到后面,低低地说:“怕了你了。”
爱人的手段明明都是最朴实无华的,找不到一点浪漫修饰,偏生,最抓人心。
陈礼心在沸腾,慢步走过来,在谢安青面前蹲下,和她对视了很久,才终于再次出声:“收了你这么重的礼,我应该拿什么回报?”
谢安青:“你。”
陈礼:“嗯?还想做?”
谢安青摇了摇头,重复:“你。”
陈礼被她说得一头雾水:“多加几个字儿,解释清楚。”
谢安青:“解释清楚就没惊喜了。”
陈礼:“我稀罕你的惊喜?”
谢安青:“不稀罕?”
陈礼挑眉。
怎么可能不稀罕。
但现在这情况,明显是有人要拿捏她,她要不要举手投降?
陈礼盯着对面的人暗忖。
谢安青直接说:“我们打一个赌。”
陈礼:“赌什么?”
谢安青:“到那一天,如果你感动哭了,答应我一件事。”
陈礼:“没哭呢?”
谢安青把兔子拉过来横在腿上,说:“你让我一下。”
陈礼:“让?”
谢安青:“给我个面子,被我的惊喜感动哭。”
陈礼一愣,乐得开怀大笑。
怎么办,她现在就有点想哭。
她虽然没有在阳城县的旧车站找到悬日,甚至连车站都被拆除了,但兜兜转转,找了和她一起遇见悬日的人和她在那一年,那一天,那一秒对她说过的话。
——你让我一下。
“好啊。”她说。
第95章 成为你们的助力,成为她……
卧室, 洗漱结束的谢安青脸上挂着水珠往里走。
先她一步收拾完的陈礼懒洋洋靠坐在椅子里,隔着梳妆台的镜子和她对视:“过来。”
谢安青走过来。
梳妆台前就放了一张椅子,谢安青扫了眼, 决定站着蹭点陈礼的护肤品。不想手还没有碰到棉柔巾,忽然被她捉住。
谢安青偏头看向陈礼。
陈礼敞着的领口下有一枚吻痕,在她左锁骨的骨头尖上,很明显,是不久之前,她说完那句“好啊”时, 谢安青忽然倾身过来嘬的。嘬得很认真, 嘬完舔了舔她隐隐刺痛的皮肤,说:“以后不管晴天下雨,你抱着我睡。”
不要再一个人跑过来找这些兔子,它们里面,没有一个会看见你的难过, 主动往你怀里跳。
陈礼自动补齐这句,眼眶终于没忍住红了,她不想把难得温馨的氛围弄得酸涩, 战术性握住谢安青的下巴吻了上去。
清晨甜蜜缱绻的吻,过滤了浓烈谷欠望, 令两人入迷到无法停止。
最后是谢安青先受不了, 偏头躲开, 低喘着说了句“下午要发言,嘴不能肿”,陈礼才恋恋不舍地放她去洗脸。
现在看……
唇线还是被吻得有些模糊了。
陈礼一松一紧,好玩似的握着谢安青细瘦的腕子说:“坐我腿上。”
谢安青没问陈礼想干什么,要干多久, 会不会耽误自己“最迟八点出门,去和县领导汇合”的行程安排,身体一转,腿一跨一弯就面对面坐在了陈礼腿上。
陈礼一下子又笑了,响亮、频繁,好像要把过去那些年欠下的好心情全都补偿回来,她极为愉悦地踮脚颠了一下大腿上湿漉漉的人,说:“今天下午的会你是焦点之一,最好收拾得正式一点。我一会儿简单给你画个生活妆,衣服……”
陈礼犹豫。
她的衣服谢安青穿是能穿,但价格远超一个驻村书记的正常收入范围,对她未来的发展是个隐患。
“县里有订做衣服。”谢安青说。
陈礼回过神来,指关节抵了一下谢安青下颌,笑道:“突然有种即使我哪天成了亿万富翁,也不能送你一针一线的错觉。”
陈礼笑着伸手抽了两张棉柔巾给谢安青擦脸。
谢安青顺从地闭眼,脑子里回放陈礼刚刚的话,她是说者无心,她是听者有意。她的职业、工作,从前就差一点变成陈礼的负累,往后,对她的限制和影响只会越来越重,她……
“不要胡思乱想。”陈礼的声音突如其来。
谢安青睁眼望住陈礼。
陈礼用被沾湿的棉柔巾捋过谢安青细软的耳垂,说:“你眼皮一抖,我就知道你在琢磨什么。我刚的话纯粹调侃,没什么意思,有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