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青触到陈礼发丝的指尖无意识蜷缩,扯得她“嘶”一声,膝盖顶她腿窝:“轻点,要被你揪秃了。”
谢安青一顿,松了手指。短暂的插曲结束,她的注意力自动转回下方那些无论怎么忽视都无法消解的冰凉感上,一身神经难以摆放,越发觉得无所适从,像蒲公英在飘,蚂蚁在跑。
谢安青忍了一会儿,肩膀往后顶了顶,说:“你该回去了。”
陈礼才刚平静下来,冷不丁听到这么无情一句话,她心都凉了,但前面那些有效的谈话明明白白提醒她,她们的关系已经有了大进展,她不必再在谢安青面前如履薄冰,可以适当地对她进行纠缠。
陈礼抬头吻着谢安青紧抿的嘴角,声音半敞不敞,徘徊在两人唇齿之间:“你呢?跟不跟我过去?”
谢安青:“不跟。”
陈礼:“那些东西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我你想怎么——”
谢安青:“别说了。”
谢安青还是觉得那个“cao”字有别的方式可以表达,缓和一点,书面一点。
她偶尔有一点保守。
陈礼在谢安青开口的同时,忽然觉得下颌发烫,tຊ她视线一偏,看到了谢安青又红一个度的耳朵,充满了讠秀惑力。她贪恋地张唇轻咬,感受它的热度和怀里那个人的紧绷颤栗。
每一样她都喜欢,越来越喜欢。
她用唇舌濡湿她耳朵的轮廓,把声音沾上去,就不会那么容易消散。
“老干部。”
“又小又老的老干部。”
“我的,浑身可爱的,老干部。”
让人头脑发昏的音色、音调、语气,甚至是语速。
谢安青趴在床上,手指抓紧,竭力保持清醒和冷静:“你不是说你现在没有生王里需求,那怎么会有……”谢安青舌头打个结,说:“辅助用品?”
陈礼:“最近才买的。”
最近?
谢安青:“……你早就等着这一天?”
陈礼:“为什么不可以等?”
陈礼半撑起身体,看着谢安青因为沾染了情谷欠,怎么都冷不起来的脸,说:“沙滩上,你撞开我去维护许寄那晚,我一整晚都没有睡,脑子里反反复复想了很多事情,想明白我有多爱你,以前为什么要那样伤害你,以后有多想和你幸幸福福地在一起。我越想越嫉妒你允许许寄追你,你把她拉到身后护着,我快嫉妒疯了,想到有一天你会和她牵手接吻,或者像这样趴在床上和她发生更多,我嫉妒得想学谈穗,去买一把你打不开的锁,把你永远锁在我的床上。我谷欠望高涨。”
“陈礼……”
“我最后控制住自己了。”
陈礼没有解释后来跳海是她步步为营里的一环,她现在对谢安青仍然心有余悸,只说:“我不敢再伤害你,只能想办法压抑自己,所以在那天晚上下单了各式各样的成人用品。”
行为很疯狂。
但至少是一个发泄情绪的出口。
陈礼俯视着有惊无险,最后还是安全回到自己怀里的人说:“那些东西,我至今都只打算用在自己身上。因为它们没有感情,偏你最渴望被爱。”
谢安青心被掐疼。
她隐隐约约发现陈礼像迷雾笼罩的森林,谁都能看见她在那里,而且看得一清二楚,她占据的土地,到达她的线路全都清楚,可等真的走近,一切又突然变得模糊,像分手夜那些一笔带过的往事,只有轮廓,像现在,像之前,她偶尔剖析自己一句,才能被看懂的一面。
她好像一直都把自己暴露得很少。
谢安青大概知道那是长达十六,不对,已经十八年了,她为复仇忍耐了十八年,这么漫长的时间足以让缄默成为她最根深蒂固的习惯,甚至是潜意识。她暴露得越少越安全。
可是不被看见,怎么被人心疼?
谢安青忽然发现的这点。
像她不久之前突然解陈礼当年为什么要选择放弃自己,现在仍然有这种打算一样,从她难得吐露的细节里突然发现。
后者她刚刚从陈礼那里得到了一个勉强算是满意的解决办法——遇事商量。
前者……
她必须要像谢筠提醒的,以后主动一些,去了解陈礼这个人和她的故事,才能在未来的哪一天,看到她的迷雾森林阳光普照,万物生长。
想到这里,谢安青被掐疼的心脏舒服了一些,她手指挪动,想碰陈礼撑在不远处的手。
挪到一半,陈礼的身体和声音同时压低下来:“知道你没经验,毕竟是连做CHUN梦都不会把手指放进自己身体里的人,怎么可能用成人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