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之前,被一只脚轻巧地勾了起来。
Flora拿在手里转了一下,用蹩脚的中文说:“玩玩?”
男人挑眉:“行啊。”
接下来的十分钟,沙滩上全是男人竭力克制的怒吼和Flora挑衅意味十足的“手滑”。她打排球是一把好手,如果不是因为痴迷摄影,很有可能走职业。
男人打到最后怒不可遏,指着Flora的鼻子吼:“你是不是有病?!”
Flora一个字也没听懂,扭头问饶之。
饶之:“他说他有病。”
Flora:“告诉他,我有药。”
说完的瞬间上抛排球,起跳,伴随着男人的一声尖叫,排球正中他右手。
Flora心满意足地拍拍手,单臂勾着饶之的脖子,说:“帮我看看Bikinitanlines晒得完美不完美。”
Flora把饶之勾去了没人的小道上。
陈礼看完一场免费好戏,心情不错地从树下走出来,沿着沙滩往前走,去找谢安青——她前脚离开,后脚已经在杂货店里站了十分钟的谢安青出来,嘴里抿着最后一口芋泥冰淇淋往沙滩上走。
“美女,帮忙捡一下球。”
谢安青已经耳熟能详的男声在不远处响起,她抬眸看了眼,弯腰把球捡起来,在手里掂了掂,扔出去。
“啊!!!”
男人凄厉的惨叫响彻沙滩。
还没走出太远的陈礼本能回头,看到某位小书记提提口罩,提提水桶,淡定地从仰躺在沙滩上,鼻血横流的男人身边经过,说:“手滑。”
“呵。”
陈礼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心发软。
这位小书记因为职业原因,更多时候以和为贵,仅有一次主动找事是在东谢村的平交道口,她被西谢村人的铁锨打中肩膀。
现在是第二次。
她在被保护。
感觉么——
陈礼又笑一声,无声道:很不错。
陈礼伸手撩了撩头发,朝海边走——谢安青在那儿捡贝壳。
谢安青没发现陈礼,兀自提着水桶认真找,猝不及防一道声音在头顶响起时,她挖沙子的手顿了顿,被海水没过。
“出门之前去找过我?”陈礼问。
谢安青看了眼手腕上的泡沫,把藏在沙子里的粉色贝壳捞起来,扔进桶里说:“没有。”
陈礼提了一下裤腿,屈膝蹲在谢安青面前,看着她的眼睛说:“那你怎么在我门口?”
谢安青回视半秒,淡淡道:“走错了。”
陈礼:“撒谎。”
谢安青:“那你觉得我去你门口干什么?”
陈礼:“……”
看她是不是还被绑着?
看她怎么解决后续的空虚?
嘶。
怎么有种被摆了一道的感觉?
陈礼胳膊压在腿上,抬头看着已经站起来的谢安青,笑容迅速在嘴角铺开:“保持现在这种牙尖嘴利的状态。”
她变态。
她喜欢。
谢安青视线扫过陈礼眼神里的喜悦,握了一下水桶,让过她往前走。
她不能被蛊惑。
轻易就范,以后会有很高的几率重蹈覆辙。
和陈礼擦肩而过的时候,她手上一凉,从手腕到手背,手指被撑开,陈礼拿走她的水桶说:“以前我洗澡,你给我看门,现在你捡贝壳,我给你提桶。”
有什么很明显的因果关系?
谢安青站了两秒,空着手往前走。
Flora和饶之再回来的时候看到一幕便是,蜿蜒的海岸线上,一个年长的女人一手插兜一手提桶,衬tຊ衣西裤被海风鼓起,长发翻飞。她不紧不慢地走,目不转睛地注视,前方扎着马尾,视觉上极为年轻的女孩儿时不时等她伸手过来,把捡到的漂亮贝壳扔进她的桶里。
Flora眼眶发热,伸手拦了一下同样受到触动,想拍照的饶之,说:“陈说她不喜欢拍照。”
饶之疑惑:“为什么?”
Flora:“以前是怕陈年旧事被人发现,现在应该没有这种顾虑了,以后看陈怎么让她心甘情愿地对着镜头笑吧。”
她们的事,她们自己解决。
饶之犹豫片刻,还是趁Flora不备,拍了一张。
这种画面可遇不可求,错过可能就是一辈子的事。
谢安青走走停停,贝壳一直捡到傍晚,到了饭点。
吕听刚好拉着谈穗过来,她们一个懒得应付家里那些盘根错节的利益关系,一个实在是装乖乖女装累了,想出来透口气。
“晚上我请客,一个都别想走。”吕听手一伸,就是个指。
只指中了步子已经迈出去的谢安青。
谢安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