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又留有余地。
睡都睡了,还藏着掖着。
嘴上说的好听,全告诉她,真做起来,第一反应还在权衡。
谢安青这座火山,爆发了。
陈礼意识到的时候,嘴已经被她严丝合缝地堵住了,比昨晚还猛还深,舌头在她口腔里翻江倒海地搅,每一次都吮她舌根生疼,想不发声都难。
声音是谷欠望的催化剂。
陈礼转眼就软了下来,謝安青隔著衣服親下去那秒,她魂都被炸飛了,身體高高弓起,聲音長而劇烈,雙手本能地想擡起來勾謝安青的脖子,好更进一步。
又一次被谢安青提前看破。
谢安青离开她,一把掀開的T恤,拉高到手腕上纏住,再把末端塞到床垫下面压着,提醒她:“不想疼就别硬扯。”
陈礼眼底水霧迷離,第一秒觉得难熬,第二秒觉得刺激,第三秒,她压在身下的头发被捞起来,看见谢安青脱下腕上的发圈,松松垮垮套了上去。
像是开始前的准备工作。
谢安青以前从来没有做过,现在她突然把一切收拾得利利索索的,给陈礼一种错觉:她今天在劫难逃。
陈礼心里打了个突,下意识出声:“谢安青……”
尾音重疊著呻口今,往後就只剩下這一種音,緊繃伸展時低,顫抖抽筋時高,她仰望天花板,張開口,在不斷高升的眩暈裏谷欠生谷欠死。她快要……
毫无征兆地,谢安青离她而去。
即将登顶的高山定格,消失。
谢安青气息微乱,从陈礼支起的膝盖下上来,说:“一。”
说完重新开始吻她,從唇到耳,到脖頸、肩膀,到她的海浪一樣起伏連綿的身體,到海的深處,到人力可以抵達的盡頭。
也到人力可以承受的极限。
然后陡然停下,说:“二。”
陈礼脑子一炸,嗓音破碎:“别,别折磨我了。”
谢安青暂时失聪,谨遵秩序,很快数:“三。”
陈礼的肢体、眼泪完全失控,手疼得挣也挣不脱,月退被她扣得死死得,蹬也蹬不开,十来分钟后,房间里声音从单一的呻口今变成单一的哭泣,陈礼嗓音渐哑,在谢安青数到五的时候,几乎晕厥过去。她生不如死,强扽着一丝清醒,等谢安青吻完她的嘴后,目光涣散地看着她说:“我今天要死了,是不是第一个死在女朋友嘴里的人?”
谢安青即将碰到陈礼脖子嘴唇抿了一下,手撑起来纠正:“前女友。”
陈礼脸上全是汗,发丝凌乱:“可不可以给我留一条生路,追回被我弄丢的女朋友?”
谢安青的汗水顺着鼻尖滴落到她脸上,说:“不可以。”
话落,陈礼已经接近脱离的后背再次僵直起来。
数字继续累加,六,七,八……
数到“十”,谢安青不看只剩半条命的陈礼任何一眼,干脆利索起身,只用一分钟不到的时间换回自己的衣服,背着电脑大跨步往出走。
“阿青。”
陈礼有气无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
谢安青:“你不要叫我。”
谢安青停也不停。
“砰。”
门被摔上。
十次看见终点,十次未到终点的陈礼半死不活地仰躺着,盯着雾蒙蒙的天花板看了不知道多久,崩溃又无奈地笑出一声,说:“就是想提醒你,水沾鼻子上了。”
几间房之隔的谢安青刚刚意识到,她刷牙的动作停顿几秒,面无表情地把牙刷叼在嘴里腾出手,手背一翻,用力蹭掉。
第79章 平交道。
蹭下来的水渍沾在手背上, 更加地清楚提醒谢安青刚刚发生过什么。
她觉得陈礼昨晚的行为不尊重她,不尊重她的感情,她现在这样, 又真的尊重过陈礼,尊重过自己?
忄生是感情重要的组成部分,是爱意和快乐最直接的表达方式,她用忄生去报复,报复的是陈礼,还是她自己的感情?
谢安青双眼微红, 觉得自己也要发疯了。
被陈礼逼的。
她只是随随便便几句话而已, 就好像把她的智和冷静全部绑架了,让她变得毛躁、任性、野蛮、无礼。
她不应该是这种人。
但做出了这种事。
谢安青攥着手,又一次想到了“恃宠而骄”这个词。
在当时的处境里,她没有精力和机会仔细思考它的意思,现在周围安静, 她无人打扰,忽然发现:
她“敢”这么tຊ对陈礼,无非是知道她不会发火, 不会记仇,不会批评教育她, 不会约束管制她, 甚至会反过来纵容她, 说她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