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师飞翼,我不知道还能忍多久,你最好想清楚再告诉我,你是怎么撞她的,撞了她哪儿。”
陈礼被愤怒淹没,死死抓着灭火器,每一秒都恨不得提起来,把师飞翼的脑壳也一并敲烂。
她在师茂典眼里不是沉迷爱情的人设吗?
那她今天跑来这儿为爱发疯有什么不对?
她完全不担心师茂典怀疑什么,相反的,她越疯,师茂典应该越高兴。
她就该好好抓住这次会!又不得不竭力克制忍耐,免得深情过度,露出破绽,或者一不小心真把师飞翼弄死了,少掉他这个关键环节,搭进去身边那么多人和整整16年的谋划。
她真的恨极了师飞翼、师茂典和现在瞻前顾后的处境!
“砰!”
灭火器被砸在师飞翼旁边的柜子上:“说!怎么撞她的!”
师飞翼脸被崩过来的玻璃划破,愣了一秒,外面传来敲门声和拍打玻璃的声音,师飞翼转头看到师茂典和保镖,表情立刻变得狂妄,想过去开门。
陈礼捡起一片玻璃怼上师飞翼脖子:“不是刀,但你还是可以猜一猜,我敢不敢当着你爸的面划破你的喉咙!”
师飞翼扭曲暴躁:“她都把你甩了好不好!你难道不应该感谢我,祈求我把她撞……”暴躁陡然停滞,师飞翼在突如其来的剧痛里失声大叫,“我就是离她近了点,没撞到她!是她自己胆小如鼠,站不稳滚下去的!”
血顺着玻璃流到陈礼手上,她身体里的暴戾感一秒凝固,死寂脑子里复现东谢村的窄道上,她和电动车会车,把副驾的谢安青挤向路边那个瞬间,她忽然紧绷的身体和紧抿的嘴唇。
那位书记怕类似的场景。
七月的暴雨夜,她刚刚被她捆过双手,还很不喜欢她的时候,就知道要捂住她的眼睛,不让她多经历一次,师飞翼怎么敢!
陈礼气到浑身发抖,玻璃碎片往师飞翼肉里嵌:“师飞翼,你是真该死。”
师飞翼一动不敢乱动,眼睛瞪大,被强烈死亡的阴影笼罩。
陈礼在一声比一声在剧烈的破门声中,猛地抓住师飞翼的头发,把他头重重怼向墙壁:“从今天起,我不管事实到底是什么,她只要再受伤,再和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扯到一起,我全部算你头上。我说要所有沾边的人给她陪葬不是危言耸听,我13岁和高夷动刀的时候,你就该知道我是什么人。”
“可你到现在竟然都不清楚。”
“啪!”一巴掌甩师飞翼脸上。
“她的前程。”又是一巴掌。
“她的健康。”再一巴掌。
“她高不高兴,开不开心。”陈礼手震得发麻。
“她就是甩我,这些东西我也全部都要。”
“啪!”
师飞翼眼冒金星,摔在地上。
陈礼提起裤腿蹲下,薅着他的头发:“你空了掂量掂量自己能为高夷做到什么程度,往那上面乘千乘百就是我能为她做的,到那时候,你,你爸,景石,我一换三,我们看看到底谁先跪谁先哭。”
“阿礼。”门被破开,师茂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陈礼反而更用力的薅住师飞翼头发,把他从地上提起来:“这是我第二次警告你,不会有第三次。”
陈礼起身把灭火器交给快吓死的前台,让她放回原处。
“典叔,抱歉,没给您留面子。”陈礼把舌头咬烂才能保持住仅仅只是感情用事的单纯人设来和师茂典说话,“那个女孩子,我不管她以后怎么样,跟谁在一起,我要她好。这是我的底线,不论被打破了,我都不会客气。”
师茂典已经知道师飞翼昨晚差点撞到谢安青的事,同时也看过谢安青受表彰的直播,找人打听过上面对她的评价,他比陈礼更担心师飞翼这个蠢货会对谢安青做什么,那是在拿整个师家和景石去赌,但他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陈礼。
师茂典面上无光加上恨铁不成钢的愤怒,罕见得没有保持住伪善的温和,说:“这次是叔叔对不起你,你先走,晚点叔叔会给你一个绝对满意的交代。”
陈礼踩着满地狼藉往出走。
师茂典抬手,正在窃喜的宓昌立刻让人把玻璃调节至外面不可见。
陈礼在离开办公室之前,听到师茂典露出本来面目:“飞翼,好话你听不进去,爸爸只能和小时候一样,换种方式给你长记性了。”
门被锁上,隔绝了师飞翼的惨叫。
陈礼没有精力去还原师茂典的心狠手辣,一路上她目不斜视,走路带风,终于坐上车那秒,莫名其妙开始流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