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唇口到脖颈。
谢安青一只手扶着陈礼被拨偏的头,一只手拉下的衣领,低头舔吻她白皙漂亮的脖颈、肩膀,在上面留下深深浅浅的水痕,大大小小的吻痕,像再真实不过的安全感和肯定,谢安青被鼓舞,低头亲吻她即便躺下也依旧丰润饱满的身体,听她心跳的变化,呼吸的起伏,和最后发抖的程度。
好激烈。
所以还是喜欢的吧?
她都没用什么技巧,她就忍不住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
不喜欢不会这样。
不喜欢了,会连带厌恶她的一切碰触,哪儿还会轻易向她打开身体,展示美丽。
谢安青欣喜若狂,悬空的心脏慢慢下落,不安消失,手离开陈礼,俯身抱住她潮热发软的身体,开心地一下下吻她震颤的喉咙、嘴唇、耳朵——
“闹够了吗?”
没有口耑息,没有气声,没有温度的声音猝不及防在谢安青耳边响起,她剧烈发抖,咬到了陈礼肩膀。
陈礼睁开眼睛,冷冰冰的目光和脸上被忄生愛催烧出来的潮红形成鲜明对比,她看着低矮老旧的天花板,对伏在肩头像是定住了的人说:“不够的话继续,我今天不赶时间。”
风平浪静一句话。
蹦跳兔子被杀死在干净的草地。
谢安青瞳孔里刚刚透进去的光消失无踪,静默了数十秒之久,眼皮抬起,盯看着散在地板上的头发,牙齿开始合拢。
一刹那的剧痛袭来,陈礼难以克制的闷哼。
谢安青像是没有听见一样,继续咬,一直咬,咬到身下的人额头冒汗,口腔里全是血腥味的时候撑起来看着脸色惨白的陈礼:“我闹什么了?不是你一直在给我莫名其妙的希望,又转手将它们全部粉碎的吗?”
刺目的血迹沾在泛白的唇上。
眼泪和绝望一起下坠。
谢安青把陈礼偏向一侧的脸拧回来,濡湿的手指挤开她紧闭的嘴唇:“你跟我讲一讲蛇和狗的故事吧,我想知道我这次的自作主张错得有多离谱,才会让你这么坚定地决定分手。我已经不明不白在这里熬了六年了,再长我会死,所以陈礼,你行行好,跟我讲一讲,讲明白了,我听进去了,觉得合了,我就放你走。我真的特别特别喜欢你,咬你这一口,我的心也烂了,再不会好,可你说过你要疼我的,那能不能——”
谢安青握着陈礼的手压在自己快听不见心跳的胸口,恳求她:“跟我说清楚,别让它真的碎了。”
第54章 恨吧。
陈礼僵硬地躺着, 感觉到谢安青的眼泪一颗颗在自己脸上砸得稀碎,连同她身体里某个器官一起。
疼痛疯狂蔓延。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作主张”这几个字对谢安青来说意味着什么那秒,陈礼犹如五雷轰顶, 尖锐的蜂鸣在脑子里拉响拉长,快把她的神经切碎。
她很清楚自己应该马上调整情绪,保持伪装,把“渣”这件事实进行到底。
目光对上谢安青,被她已经彻底无光又水光弥漫的眼睛刺痛,陈礼所剩无几的智一刹土崩瓦解, 草草把脸偏向一边。
已经离开那颗残破心脏的手却抽不出来。
谢安青像是把全身力气都用上了, 攥着陈礼的手腕压在地上,不让她有机会回避自己。
她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扔掉。
反正最后的希望都已经被杀死了,对她粗暴一点又有什么影响。
左右不会再被爱,强行要点东西让自己往后好过一点不过分吧。
她不是很擅长等价交换吗。
既然把公平给了前面13任女朋友,就也得给她。
……那她是不是就变成了她无差别的第14任?她花了全部心意去经营的初恋将变得面目可憎?
巨大的荒谬笼罩下来, 谢安青茫然无措,突然有一点恨陈礼。
那么多的粉丝,为什么一定要拆她的私信?
不拆就好了, 她换一个人去求,至少不用把自己搭进去。
又很感激她。
谢七伯是她救的, 秋收是她搞定的。
因为她, 她对奶奶的歉疚基本过去了, 助农直播号也有流量了。
然后,
爱,爱没有;
恨,恨不起来。
矛盾的念头疯狂啃噬着谢安青的神经血肉,她快受不了, 执拗地把陈礼的脸拧过来看着自己,求她:“陈小姐,核桃树下,您不是说,我可以借您这双手为自己做点什么吗?我现就抓着您的手。我不要别的,金钱、名利,我什么都不要,只要您跟我把分手这一件事说清楚,讲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