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
温淮晏包扎伤口的动作又轻又慢。
伤口处用了止痛喷雾,钝痛感没那么重。
梨久:“温医生倒是很自信。”
温淮晏难得的翘起了嘴角。
他推了推眼镜,也不看梨久。
可他那强大的自信却袒露无疑。
温淮晏没回话,梨久也不觉得尴尬。
“温医生。”梨久撑起身子缓缓坐了起来,轻轻喊了他一声。
经过刚才的休息,她苍白的唇已经恢复了血色。
温淮晏抬眼看着梨久。
不得不说,梨久模样生得很好。
虽现在看起来脸色有些苍白,可却给她增添了几分病弱的美感。
温淮晏最喜欢这种美。
喜欢看见病人躺在手术台上,肌肉被一层层剖开……
他做手术的时候,永远都是兴奋的。
温淮晏包扎的动作微微停顿。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好似对梨久接下来说什么,毫不在意。
梨久:“温医生对每个病人都是这么温柔有耐心吗?”
温柔有耐心?
温淮晏怔楞片刻。
可从来没人会用这样的形容词来形容他。
就连他的老师都说,他虽然是医生,可却没有医生应该具有的同理心。
“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我,感觉不错。”
温淮晏低头,继续包扎。
血已经止住,可他的动作依旧慢条斯理的。
一个简单的包扎,花了十来分钟,还没有结束。
“怎么可能?难道没有人说过,你很有魅力?”
温淮晏镜片后的眼眸一闪,似乎带了笑,又似乎格外无情叫人捉摸不透。
他忽然站起来,弯下腰朝着梨久的脸凑了过去。
距离近得好似随时要亲吻上来。
他说:“阮小姐也这么认为?”
男人的身上带着消毒水的涩味。
声音清爽字字冷淡。
梨久不闪不避,直勾勾地看回去,她耸耸肩,说:“你也知道,我每天见着的都是顾司霆这样的人,见到温医生,眼睛就被治愈了。”
温淮晏:“阮小姐和顾先生的关系,应该没那么简单吧。”
他用的是陈述句。
显然,温淮晏对顾司霆的社会关系很了解。
从原主的记忆来看,原主不认识温淮晏。
“砰!”
梨久还没来得及回答,房间门被顾司霆砰的一声打开。
他用了极大的力气,愤怒地看着梨久和温淮晏。
温淮晏不慌不忙,丝毫没有当场“捉奸”的知觉,反而掏出听诊器。
顾司霆咬牙:“你们在做什么?!”
温淮晏扬扬手里的听诊器,说道:“如你所见,我在治病。”
他装模作样地用了用听诊器,坐回来继续包扎。
梨久差点笑出声来。
这男人的脸皮,还真是无与伦比的厚。
顾司霆狐疑地看着两人,见两人的表情都很缓和,才暂且压下怀疑。
温淮晏没受任何影响,帮梨久包扎伤口。
他抽手离开的时候,梨久柔软的指尖轻轻在他手掌心挠了挠。
像是羽毛划过心尖,一阵阵的发痒。
再抬眼,便是女人虽虚弱却肆意的笑。
一个伤口包扎了这么久,顾司霆早就不耐烦了。
温淮晏一起身,他便说:“今天多谢温医生了,时间不早,我送温医生离开。”
顾司霆对佣人们使了个眼色,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立刻将梨久牢牢的看住。
出了门,温淮晏的助手连忙迎了上来。
他接过医箱,老实站在旁边。
顾司霆露出一个商业化的笑,他说:“今晚多谢温医生,可我希望今晚的事情温医生不要说出去。至于酬劳,温医生随便开。”
温淮晏依旧是那副冷淡的模样。
他推了推眼镜,说:“酬劳我以后会让人送到贵公司一次结清,明天还要换药。”
顾司霆闻言,眉头狠狠一皱。
听温淮晏这意思,以后是还要来?
怎么请个医生,还送不走了不成?!
顾司霆:“这本来也只是小伤,以后的事情,就不劳烦温医生了,我这里也有家庭医生。”
温淮晏摘下眼镜。
通身的气势瞬间转变,镜片后的眼睛透着凌厉的光。
他冷笑了一下:“顾先生什么时候听说过我的病人转交给别人?”
顾司霆往身边的管家身上看了一眼。
管家擦了擦汗,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顾司霆对温淮晏并不了解,只知道他是享誉国际的医生,有一双救死扶伤的圣手。
不少达官贵人都排着队等他手术,人脉很强,不能得罪。
顾司霆犹豫着:“这……只是小伤而已,未免太浪费温医生的时间了。”
温淮晏:“我既然接手了病人,就会负责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