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锐达又满眼期盼地看着陆承风。
“燃燃,你怎么看?”陆承风醉的厉害,身体的重量不自觉靠向牧燃。
“怎么都问我?你能不能回答,答不了我走了。”牧燃作势就要先走。
“我不喜欢搞歪门邪道的合作方。”陆承风开口道。
他本来对这个人的报价还是很满意的,但刚才那一出,瞬间让他对这个公司的印象降到了谷底。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他不想费尽心思处理给他送人的合作方。
王锐达在后面简直要哭出声,明明那牧燃看起来就是能说得动陆承风的人,早知道他就不多此一举了!
车子开的快了些,略有些颠簸,陆承风靠在牧燃身上声若蚊讷:“想吐。”
“那停车?”牧燃摇下车窗,目测陆承风应该就是喝的太多了晕车,呼吸点新鲜空气说不定就好了。
“冷。”陆承风鼻音很重,感冒应该是还没好利索,牧燃迅速又升上了车窗。
心想,就应该给人丢在酒店,让女主捡走算了,可想想又怕没那么巧,真把人病出个好歹来,他是真的会心疼。
陆承风紧闭着眼睛,靠在牧燃肩膀上,牧燃忍不住隔着空气缓慢描摹陆承风的模样。
不知道这张脸,这么近的距离,他还能看到几次。
“燃燃。”陆承风陡然睁眼,牧燃迅速收回手,心脏砰砰直跳,不确定陆承风是不是看见他的动作了,心里慌乱不已。
“怎么?”牧燃喉结上下滚动,咬着牙让自己保持平静。
陆承风的睫毛几乎可以碰到牧燃的脖颈,痒痒的。
“你教我的,一点儿都没有用。”
“怎么可能。”牧燃说,“是你没用好吧?咋回事?”
“他根本,不在意我。”陆承风缓缓道。
牧燃撇嘴:“肯定不是我方法的问题,也有可能是人家不吃这套。”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跳过这一步了?”陆承风动了下脑袋,蹭的牧燃更养了,有一种每次剪头发时候都会出现的感觉,那种自尾椎骨开始,仿佛有一股电流直窜天灵盖。
“嗯嗯嗯。”牧燃应着,“我再给你想想办法吧。”
“那之前的话,还算数吧,燃燃?”陆承风想要起身,又跌了回去,无处支撑的身体直接倒在牧燃身上。
“你别再动了。”牧燃拉住陆承风的手腕。
陆承风反手攥住牧燃的手,粗粝的指腹摩擦过牧燃细腻的指尖皮肤,引得牧燃一阵颤栗。
陆承风的声音低沉又带着些许忧伤:“你总是想逃跑,燃燃,你……”陆承风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和我一起住吧?就当是身教。”
牧燃哑声。
他何尝不想,可他不敢。
他怕这一切在未来自己的心思被戳破的时候,都会变成泡影,也可能,会变成刺向他的利刃。
梦里陆承风厌恶他的表情记忆犹新,仿佛就在上一秒,他不敢越过那条警戒线。
明知道陆承风仅仅是因为觉得他更靠谱,才会选择让他教,可如果陆承风知道了自己的龌龊心思,又该怎么办?
“燃燃。”陆承风又开口,“真的不可以吗?”
牧燃愣住了,陆承风鲜少会有这样的神情,这样能在业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理应是对什么事情都运筹帷幄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充满了小心的模样。
这让牧燃嫉妒不已,哪怕心在滴血,她还是希望陆承风能有个好结局。
他也是。
“我上次有一个条件可能没说。”牧燃微微仰头,不让陆承风看见自己的眼眶的痕迹,“如果哪一天,你觉得不需要我了,或者是……我们就回归普通朋友,比现在还要普通的,普通朋友,可以吗?”
他不想再体验一次被陆承风拉黑的感觉,那种明明知道这个人就在不远处,却永远没有联系的机会的感觉,太痛了。
陆承风瞳孔猛然收紧,指尖忍不住在手心的伤口上来回揉搓。
牧燃是什么意思?或者是什么?或者是牧燃哪一天有了想要结婚的人?或者是白月光回来找他?然后呢?
不可能的,他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好。”陆承风迅速答应,快到牧燃都来不及反应。
牧燃苦笑着,陆承风答应的这么快,果然是拿他当工具人啊。
“那你……”牧燃话说一半,卡壳了。
陆承风覆住牧燃的手:“搬到你新家去吧。”
这样他就可以把那里全都塞满他的东西,就算是牧燃有了和其他人在一起的心思,回家以后也全部都是和他的回忆。
“好。”牧燃盘算了一下。
就算是哪天掰了,大不了卖房子吧。
带陆承风回了新家,牧燃自然地给他倒了杯水,忽然想明白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