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蕙却是这般回答的他,“不吃饱了,哪有力气杀你?”
晏翊只是冷笑,“好,那便多吃些,孤等着你来杀。”
氤氲的水雾中,宋知蕙将一颗葡萄放入口中,那锐利的目光穿过那层朦胧的薄雾,直直落在晏翊身前那心口的位置上。
他这般壮实,那胸前硬的能将她撞疼,也不知到底需要多大力气才能一下便将那处扎穿。
池中晏翊不知为何,蓦地也抬了眼皮,隔着这层水雾,他看到宋知蕙正细细嚼着东西,那双细眉微蹙似是一直在盯着他身前看。
晏翊喉结微动,嗓音哑了几分道:“又想了?”
宋知蕙愣了一下,恍然抬眼看他,“嗯?”
晏翊不再说话,直接上前将她一把拉入水中。
他将她扶住,让她靠在那池畔边,拆了她身后鲜红发带,正如许久前她在水中头一次用发带那般对他时一样,只是如今发带在他手中,她是那被发带所缠绕的那个。
到了最后,他干脆探入水中去吃,看着水下波动的身影,那发带就飘在水面上。
她忍着那水中传来的阵阵酥麻,抬眼朝四周张望,两人若在此刻,暗卫定不会看。
她收回视线,抬手将那发带从水中拿起,不由暗忖,便是身上再是紧实,这脖颈应当人人无异?只是不知这发带可否结实,到底需要多久才能让人窒息而亡。
第六十五章 上
晏翊从水中而出, 撞上了宋知蕙那冷冽的眸光。
他口中还是她的味道,她却是用这般眼神看他,晏翊见过太多想要杀他之人, 这样的眼神代表何意,他怎会不知。
他冷嗤一声, 将宋知蕙手中丝带夺走, 几乎毫不费力那丝带便在手中断裂, “想用这东西勒死孤?”
晏翊将丝带扔去身后, 上前垂首咬在她耳珠上,“孤实在未曾想到,只是杀了一个王良,竟让你将孤恨到如此地步,那孤此生做的最对的一件事, 便是杀了他。”
宋知蕙抬手便要将他推开,他却是将她两只手放在她身后, 一只掌便钳住两只手腕, 带着几分愠怒道:“孤已经忍你一个多月了,这一月中对你百般忍让,讨你欢心,事事皆不与你计较, 杨心怡, 人该知足才是!”
宋知蕙将脸别去一旁,也含着怒意道:“一个王良?晏翊,你是怎么说得出口的?”
“难道不是?”晏翊抬手将她脸颊掰到面前, 迫她与他直视,“若非是他,你如今已是孤的王妃。”
宋知蕙直直望着面前之人, “晏翊,你实在太可笑了,你莫不是忘了晏信?从前你是如何嗤笑于他,笑他识人不清,那你呢?”
“杨心仪。”他似是警告般念了她名讳。
宋知蕙却是没有理会,继续嘲讽道:“便是没有王良,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从你身边逃离,那所谓与你今生相伴,皆是虚与委蛇,我以为你该会存疑,却没曾想,堂堂靖安王竟当了真?被一个青楼女妓玩弄与鼓掌中了?”
“杨心仪!”晏翊仿若彻底怒极,掐着她下巴的手明显加了力道。
他这是怒了,怒了好啊,从前她便是太怕他怒,才会万般讨好乖顺,让他享受其中,如今,该是他怒的时候了。
晏翊越怒,宋知蕙脸上笑意越深,继续道:“从前我始终想不明白,你为何这般对我,为何不愿将我放过,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我到底何处做错?我已是尽可能去讨好伺候,可你为何还不满足?”
“你是大东位高权重的王爷,是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贵胄,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为何偏要纠缠与我?”
“如今,我想明白了,”宋知蕙朝晏翊嗤笑一声,“一个疯子的想法不重要,错的人是你,而非我,我要做的不是逃避,而是解决。”
“赵凌已死,王良已死,杨心仪,还有谁能将你带走?”晏翊虽怒,但还是松了几分力道,“纵是还有谁,来一个孤杀一个便是。”
宋知蕙又是一声冷嗤,“我自己啊。”
“你?”晏翊松开了她身后的手,随意抓起一只软弱无骨的手,放在鼻尖下细细嗅着,“哦,孤忘了,你还有那游水的本事,那你觉得孤日后可还会中你的计?”
宋知蕙笑了笑,抬起另一只手,从他唇瓣缓缓往下,指尖划过他脖颈,喉结,最后停至心口处。
“你忘了,我如今不逃了,我是要杀了你的。”她说着,用指尖在那心口处不重不轻地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