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便将她往上一提一拉,明婧柔吃不住力,只能往他身上倒去。
不出意外地侧脸碰到了萧珣坚实的胸膛,两人这段时日以来也算熟知对方身子,而萧珣又适时往后靠了靠,所以明婧柔一点都不疼。
与此同时,他也圈住了她柳条一般的腰肢,握在手中却不敢用力,怕稍微一使劲就会将其折断。
“就在这里罢。”萧珣挑了挑眉。
……
明婧柔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大约都到了丑时末,若不是她心里面记挂着事,迫使自己醒来,怕是又要一觉睡到天亮。
二人都还睡在榻上,身上只覆了一层薄薄的锦被,方才都太累了,哪还管自己在什么地方,迷迷糊糊就直接睡了过去。
一旁小几上摆着的烛台上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蜡油,烛光微弱,就要燃烧殆尽。
那只装有萧珣印信的荷包正悄无声地躺在角落边,明婧柔只需稍微起身伸手就能拿到。
明婧柔用锦被掩住身子坐起,呆呆地盯着荷包看了一阵,最后还是去摇了摇身边熟睡的萧珣。
“殿下,夜里冷,过去床上睡。”
萧珣正烦有人把他吵醒,刚要发作,睁眼便看见明婧柔凑在自己侧旁,他一怔忪,便不由点了点头。
明婧柔怕他着凉,顺手便拿过一件中衣给他披在身上,然后也跟着他一同下了榻。
等萧珣在床上躺好,一时见明婧柔竟还坐在床沿上,便问:“怎么不上来?”
“奴婢想去洗一洗,殿下先睡。”她微微侧了头,眸子里如同化了春水一般,媚眼如丝却浑然不知。
站起身时一拢衣襟,仍是遮不住那处耸起,羊脂玉似的腻白柔嫩。
萧珣看着她放下帐幔退了出去,便也只能把刚刚起来的那股燥热再重新压下去。
明婧柔出来便吹熄榻上那盏将灭未灭的烛火,内室更加昏暗下去,她也不再动,而是就这么静静地立在榻边。
许久之后,都不见帐幔中有什么响动。
萧珣显然已经睡去了。
方才明婧柔捧过来装着新做荷包的螺钿盒子还放在烛台旁,明婧柔重新将其打开,摸索片刻便将底下的板子卸了下来,原来底下还有一层极薄的暗格,里面放着一张信笺,一小盒印泥,还有一块干净的绸布。
明婧柔从荷包中把萧珣的印信取出来,往印泥上轻轻一摁,下一刻印信便落于信笺的落款处,四方工整。
她又用绸布把印信上新鲜的印泥小心翼翼擦拭干净,再重新放回荷包之中。
一切便如行云流水。
就在明婧柔把信笺放回盒子里去的时候,帐幔内忽然传来响动。
“明婧柔?”
里面传来萧珣带有睡意的声音。
明婧柔面色一白,但还是立刻镇定下来,一面继续放信笺一面道:“殿下,奴婢这就来了。”
萧珣没再说话。
螺钿盒子盖上,静静地躺在它原来的位置,明婧柔悄悄舒出一口气,心口却一阵一阵发紧。
她轻手轻脚走过去,撩开帐幔,果然见萧珣睡眼惺忪地睁开了眼睛。
“殿下。”
她爬到床上去,然后在他身边躺好。
萧珣伸手把她搂着,就和往常一般,明婧柔也闭上了眼睛,可惜她灵台清明,睡意全无。
煎熬间,却又听萧珣在她耳侧突然道:“后日带你出去玩。”
明婧柔的眼睫轻轻颤了两下,却没有睁眼。
“好。”
一夜无话。
第18章 愧疚
◎只有萧玧,才是她穷尽毕生心力也要追随之人。◎
一直到转日夜里用膳时,明婧柔才知道萧珣昨夜说的带她出去玩是去哪里。
“不去了,”明婧柔拨着自己碗里的香菇,“殿下自己去就成了。”
萧珣这几日难得这么早回来,闻言便立即道:“不行。”
“可是奴婢真的不想去恭远王府……”
“是你昨日自己答应的。”萧珣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只这一眼,明婧柔便有败势,她喃喃道:“奴婢身份低微,害怕见人罢了。”
萧珣轻哼一声:“谁敢说你低贱?”
明婧柔彻底败下阵来。
她手上要紧东西还没交出去,谁成想萧珣就要把她带去恭远王府赴宴了。
照理她这种无名无份的,是再不会往外带的,也只有萧珣不怕被人嘲笑罢了。
也没人敢笑话他。
如此一来,她又要如何面对萧玧呢?
她在萧珣的身边,她不想他看到这样的她。
心底深处她竟又更怕见到萧玧,一旦见了面便由不得她不将他的嘱托再记得刻骨铭心一些,她已经帮他做了这些事,接下去又还会再有吗?
明婧柔心里直发怵。
但萧珣一贯强硬至此,也使她无法再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