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碎,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想到什么,她将兜里的木牌一并拿出来,和玉佛摆在一起。
今天白天,也是多亏了这木牌,她才能快速从那奇怪的空间离开。
木牌陈旧的样子,让她莫名想起儿时拜过祠堂的牌匾。仿佛经过了数不清日子风吹雨打的洗礼,满是岁月的痕迹。
这牌子也不知道什么木头做的,拿在手里沉甸甸的。许淮一的内心蓦然安定下来,盯着木牌看的出神。
漆黑的牌子上,依稀可以辨认出一个小篆写的“灵”字,平白给破旧的牌子添了一种神秘的味道。
许淮一的手指轻轻的在字周围打圈。牌子粗糙的质感磨得指腹微痒,她不由自主的轻笑出声:“是神灵,圣灵,还是灵魂?总不能是扑闪着洁白翅膀的小精灵吧?”
钥匙在锁中转动的声响起,乱七八糟的思绪顿时被打乱。
一阵食物香味儿飘过来,许淮一吸了吸鼻子,把木牌往口袋里一揣,从沙发上跳下来奔向来人。
然而,刚靠近,许淮一就察觉到了不对。食物味道也掩盖不了的刺鼻烟味,遮住了男生身上原本清列的味道。
哥哥喜欢干净几乎到了洁癖的程度,又怎么可能容忍这样难闻的烟味儿和污渍?她眉头刚皱起,发顶便被人轻轻摸了一下。
“给你多撒了香菜,浇了一勺辣椒。你先吃,我去洗个澡,不用等我。”令人安心的声音响起,心里窜起的怒火,瞬间被浇了个透。
男生偏头,躲开她投来的视线,将酸辣粉递过来,转身离开。
许淮一拎着酸辣粉,静静的目送哥哥的背影。哥哥许淮唯,穿着白色的卫衣。衣服背面,一处灰色的污渍看起来格外碍眼。依稀可以辨别,那是带着斜纹的脚印。
他一向习惯独自忍耐,总是试图将她隔离在一片净土中。若非后背是人的视觉盲区,否则许淮唯不会把这样的痕迹暴露在她眼前。
她尚且遇到了灵异的事情,那么体质同样特殊的哥哥,又怎么会无事发生?
浴室响起哗啦啦的水声,手中的酸辣粉变得索然无味。
许淮唯的演技并不高明,甚至可以说拙劣,一如当初,分明抖得厉害,却还是强行将她挡在身后,机械重复的念着“没事。”
与生俱来的内敛,让兄妹俩鲜少直白的表达自己的情绪。哥哥有心相瞒,想要将她脱离局外,逼问只能适得其反。
许淮一无奈的叹了口气,翻出一瓶碘伏放到桌子上。调整好情绪,按照哥哥的叮嘱,乖巧的坐在餐桌吃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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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再入幻境
许淮唯带着水汽走出浴室。水珠顺着头发滴下,划过高挺的鼻梁。他苍白的脸被热水蒸得发红,嘴角一块泛青的伤口看起来格外明显和狰狞。
“玉佛失效了。”许淮一直截了当道。
许淮唯擦头发的动作一顿,随手将毛巾搭在脖颈间,转身从书包中取出自己的观音吊坠。
男带观音女带佛,家中老人曾细细叮嘱,仿佛出了差错,便会引起天大的祸端一样。
和许淮一玉佛后的裂纹相比,许淮唯的玉观音碎的更加彻底。大小不一的碎片已经无法辨别此物的原样。
两个残破的吊坠放在一起,光泽暗淡,宛如死物。
许淮唯将残玉拢在一起,小心翼翼的把两块玉收到一个黑色的锦囊中,想了一下说道:“玉的保质期到了,今天太晚了,明天再给妈妈打个电话,我们去见一趟先生。”
许淮一直直的看过来,注意到她的目光,许淮唯本想露出一个笑容,但牵扯到嘴角,本能的“嘶”了一声,小声开口道:“没事,我不小心摔了一下,玉也是在那个时候摔碎了的。”
兄妹二人从小长大,哥哥的神态逃不过许淮一的眼睛:“别动。”她佯装没有看出哥哥异样的眼神,蘸了碘伏,为许淮唯红肿的伤口覆上一层黄色。
手腕被轻轻抓住,涂药的动作也被阻止,许淮唯目光温柔:“我自己来吧,不早了,你只管去休息。”
“好。”她乖巧的点了点头,看着哥哥的眼睛,眨眨眼睛,转身离开。
诺大的客厅变得空旷而寂静。许淮唯收起笑容,舒展的长眉簇起来,缓缓的掀开上衣的衣摆。
可怖的的乌青连成一片,一直蔓延到后背……
棉签够不到后背的伤口,他索性来到卫生间,对着镜子,将碘伏直接从脖颈浇相后背。伤口被碘伏浸泡,一抽一抽的疼,但是镜子里的他,没有任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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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内,许淮一将自己埋在被子里,只露出毛茸茸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