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眼珠子乱转着，显然这个选择对她来说有些困难，但最终还是伸手在纸钱上方的烟雾上一抹, “是他。贺弘帆。”原本印着铜板的纸钱在她手里成了真的一小摞铜板。
“反正我也不知道能撑几天,告诉你也无妨。是贺弘帆要我的手指,也是他把我的手指丢去喂狗，最后杀了我的却不是他，而是他院中的下人们。”女鬼指着今夏手里剩余的纸钱，身上原本的黑色类似阴气有好似怨气的东西正缓缓地增长，“没了手指后,他就把我赏给了下面的人，至于怎么死的,你应该想得到。”
……
唉，今夏叹息一声，她见过真的封建社会，也知道除了都城因为家族、势力大家还会顾忌点，其他地方的很多女子一旦为奴为婢就真的把性命交在主人家手里。要生要死，也不过主家一句话的事情，就算有家里亲人前去讨说法，也要看当朝律法和主家地位。
连续烧了三张纸钱，不断有铜板落在女鬼手里，今夏垂着眼不让弹幕看到她的神色，“这府里，有多少和你一样的？”
“我想想？最多的时候有二十多个还是三十？没数过。但昨天是中元节，除了新来的，原本应该有二十二个。今天怕是连十五个都没有了。”
【多少？ 】
【20-30个？之前？这家是养鬼大户啊。 】
【阎王对不上的账，都在你家了是吧？ 】
这个数量也远超今夏的预期，她从进门到看到鬼，再到现在见到的不过五六个，本以为这就已经足够她顶着替嫁主角的身份了，没想到还有这么多？
深渊这是打算直接走个全鬼的副本啊，少见，太少见了。
不说今夏，整个龙国区都被这个数量给震惊到。一时间弹幕飞快地划过。
【姐！一碗孟婆汤给他们送走吧。 】
【啊对对对！先把这些玩意送走，再说其他的。 】
【不行啊，那个死了的'丈夫'一看就是重要NPC，可以把其他的先送走。 】
今夏却摇了摇头，这也是她为什么用纸钱来和女鬼交（贿）易（赂）的缘故，这些鬼身上的因果太重，自古以来都是要先在生死簿前论功过，有些生前的罪孽也要在地下服役结束后才有资格孟婆前面领一碗汤。
她要是直接越权处理的话，就必须代理十殿阎王的职责。到了这个层级别说是在副本里，就是现实中想要在不完全连接本体的情况下，也只能在望天山才有使用的契机。
这也倒是符合深渊设定副本的习惯，不然她一锅汤把NPC全送走，副本就只有关闭一条路。
深渊向来有着很强的学习能力，同样的BUG不会让她卡两次。
“说一说你知道的其他人的死因。”
原本看到今夏摇头以为就此结束的女鬼没想到还有额外的机会，赶忙颠颠地飘到她面前，一个一个细数着她知道的东西。
“经常在门口徘徊的两个男的，都曾经是管家，之前是三个后来他们合伙弄死了一个。”
“哦对，你说死因啊，一个是因为给贺弘舟办事不利，另一个更早是在贺家老爷子在的时候死掉的，原因不太清楚，不过他是在老爷子死后不久死掉的。”
“这个贺家老爷子啊，就是贺弘舟的父亲，死后没撑过两天就没了。”
女鬼突然飘到今夏的身后，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是被府里早年的鬼弄死的。”说完又耸了耸肩，“但那些鬼似乎报完仇就不见了，不清楚是不是投胎去了。”
不见了？从女鬼的叙述里她并没有找到任何和地下世界有关的词语，也就是说副本很可能就没有这个设定，那这些老鬼突然不见了就很值得深思了。
至于府里其他的鬼，女鬼大多都只知道个大概，比如有个女鬼是因为被砍去了双腿，所以极为喜爱用绣花鞋换活人的腿。
又或者有个吊死的，也特别喜欢用食物哄骗活人把内脏给他。
很多玩家就是因为不小心和鬼们达成了这种协议，所以昨晚才会死了那么多。
……
今夏翻墙回到自家小院的路上，看到弹幕问她为什么要选女鬼，而不选温忘尘。明显温忘尘看起来和她关系更好一些。
“因为她看着好骗。”
【6】
【也是，几张纸钱就打发了。 】
【那纸钱可贵了，并不是打发。 】
院子里其他人还没有回来，只有被她指使出去打扫的几个人。
“你说谁好骗？”
仰躺着的男人脚搭在桌子上，手里还拿着一本书长发散落在椅背上，毫无形象地瘫着。手指指了指自己，温忘尘提了提唇角，“该不会说的是我吧？”
手里的书被抽走，站在椅子旁的女人低头看着他，一本正经地回答，“我们是礼仪之邦。”怎么会在不清楚对方来历的情况下骗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