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诱理直气壮地挺挺胸脯:“辞演了还能反悔呢!再说我也不认识其他人。”
月彦紧皱着眉,站在原地不动。
听听这没心没肺的话,俨然是要让他的钱打水漂呢。
他正要拒绝,女人的手小心翼翼地攀上他的袖口摇了摇。
“你赶紧去呀,迟了就来不及了。”
月彦的目光在女人微翘的尾指上一顿,那平整光滑的红色是打开记忆之门的密钥。
男人意味不明地笑了:“好,如果赢了我七你三,输了都算你的。”
渊诱:“…你说什么!”
月彦把女人义愤填膺的抱怨抛在身后,得意的笑容慢慢爬上了薄唇。
路人甲:“哎哟,那个人真是渊诱啊?”
路人乙:“她一个人诶,机会来了!我昨天还梦见和她…嘿嘿嘿。”
男人们的笑声如一窝苍蝇飞过耳边。
月彦目露凶光,循声望去。
不一会儿功夫,渊诱就被人群团团围住。
真是个麻烦的女人!
月彦一边暗骂,一边提步往回走。
正在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句:“花车来了!”
像是启动了某种开关,拥挤的人潮霎时分为两波。
一波拼命往前挤,想一睹【神女】的真容。
一波费劲往后去,想对渊诱表达爱意。
对冲的人流让月彦寸步难行。
“该死!”
这就是为什么他讨厌一切不必要的嘈杂。
要不是那个女人偏要来这种鬼地方!
滔天的愤怒包裹着他。
这时,月彦敏感地察觉一股浓烈的杀气正在逼近。
“鬼舞辻无惨!”
充斥着恨意的怒吼哪怕在喧闹的环境里也分外刺耳。
周围的人们都下意识退避三舍。
月彦浅笑着回头,当看清少年耳上的花札,不禁瞳孔一缩……
渊诱享受在舞台上成为焦点,但对私下被围观和推搡无甚好感。
可众目睽睽之下,不允许她有任何异动。
渊诱正恼怒不已,忽然听到一个清脆低沉的男声:
“对不起,请问有人看见我的蜘蛛吗?它有剧毒,人一沾上它可能会被毒死。它好像朝这儿来了。”
话音刚落,围在渊诱身边的人们纷纷尖叫着抓耳挠腮,不一会儿四散而去。
穿青色浴衣的少年站在不远处,红眸里闪烁着恶作剧得逞的喜悦。
渊诱看着他笑了:“累。”
累背着手慢悠悠走来,到了渊诱面前毫无征兆地身子一低,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只人面蜘蛛。
他大惊失色:“原来你在这里。”
蜘蛛颤颤巍巍地爬上他的手指。
累抬头装出不认识渊诱的样子,懊恼地说:
“这位小姐,我的宠物差点伤了你。作为道歉,不如让我陪你一起逛逛祭典吧?”
路人们的窃窃私语一窝蜂涌入她的耳朵。
“那个少年为什么碰到了蜘蛛没事啊?我们该不会是被骗了吧?”
“你见过蜘蛛长个人脸的吗?太吓人了。我可不敢过去。”
渊诱失笑,没想到累还挺有表演天赋。
她的视线落到少年身上,高傲地仰起下巴:
“那好吧!”
直觉告诉渊诱,累现在很生气。
尽管原因不明,她仍任由少年一声不吭地带她前行。
直到两人来到一个阴暗的角落,累撒开手冷冷地盯着她。
渊诱揉了揉泛红的手腕,若无其事地笑问:
“累,你怎么了?”
累刻意撇开视线,语气沉闷如鼓:
“我饿了。”
渊诱一愣,旋即扑哧笑出声。
她的指尖流连在少年倔强的脸庞。
“因为肚子饿所以闹脾气吗?累真可爱。”
累眉头紧皱,他讨厌女人用哄孩子般的口吻跟他说话。
就好像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也是个成年男性,也会…
眼前又浮现出渊诱扯着无惨的袖子撒娇的模样。
累的眸色沉了沉,刚要甩开女人的手,耳边传来些零碎的响动。
“真没有办法,只有累才能让我心甘情愿地贡献出纯血种的血液。”
累心念一动。
渊诱短短的一句话仿佛昭示了自己在她心目中独一无二的地位。
情窦初开的少年轻而易举地沦陷了,甚至觉得刚才的自己有一些无理取闹。
他一言不发地看着女人解开浴衣的领口,露出精致的锁骨,鲜红色的美味血液在她薄如蝉翼的肌肤下缓缓流淌。
累喉咙一梗,陌生的欲/念从下腹升起。
他迫不及待地把獠牙刺进女人的颈部,然后把微微颤抖的她抱得更紧……
片刻后,累心满意足地停止了进食,可他的双臂依旧如烙铁般牢牢禁锢女人的身体。
渊诱聆听少年的心跳声,半真半假地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