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天很紧张,宁愿朝金天走过去,他比金天矮一点点,于是踮起脚。两张脸越挨越近,蓝一欢吹口哨起哄。我站起身,一脚踹在桌子边,酒杯、酒瓶、和剩下的那些冰块都撒在地上。拿起外套往外走,蓝一欢给我打电话,我没接。
走到门外,宁愿追出来了,拉着我袖子问我去哪?我说,
“还管?”
“你要回去了吗?那,那我送你。”
“滚。”
“你在生气?”他不让我走了。
“是,我在生气,很生气,因为你骗我。你一边说你喜欢我,一边跟别人嘴对嘴吃冰块。好吃吗?我问你,好不好吃,说话。”我踢了一脚墙面,他吓得抬头。
“没吃!你不高兴?”
“你要我怎么高兴?”
“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会不高兴?”
他朝我吼了,我不喜欢,单手横着过去捏住他的脸颊,很用力,
“不要用这种语气,在你面前我还不能不高兴?”
他哭了,伸手把我的手扯开,说,
“那你呢?你就不过分吗?你在酒吧里,就没玩过这些乱七八糟的游戏吗?你玩开心的时候,有想过我看到了也会不高兴吗?你在乎我吗?我觉得你是在乎的,所以才生气。”
“这些你都听谁说的?是不是金天跟你说的?”
“不是。”
“那就是蓝一欢了,他给你出的馊主意?”
他不说话了,看来是。我看着他的眼泪,发现数不清楚。叹了口气,问他,
“你喜欢我?”
“喜欢。”他先点头再说的。
“你爱我?”
“我爱你。”
“那你说,你喜欢我,只喜欢我。”
“千哥,我...”
“别叫我千哥。”
“哥哥。”
听到这句我他妈愣住,好像比以前的称呼更好,好像不如以前。把我听得抗拒,我说,
“叫千哥吧,你还是。”
“哥哥,我喜欢你。”
怎么,怎么不听话?
我又点了一支烟,对他说你进去吧,继续玩,我先走了。他不回去,就跟着我。甩不开很烦,走在我后面,又要被我的烟雾呛,我一转头,他站住不动了。我朝他走过去,问他,
“你为什么要和金天一起吃饭?为什么要和他一起过生日?今年4月呢?你的生日也是他在陪你?”
“没有,我不是想陪他,是我想遇见你。你不回我短信,也不接我电话。”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你不喜欢我可以不和他接触,可是我不和他接触,我连你面都见不到。”
“别给自己找借口,嘘先别说话。”
电话响了,凌晨1点多,我接了。
“怎么不回微信?”
“没看到,怎么了?”
“我们放假了,见一面吗?”
“明天再说。”
“我想吃栗子糕。”
“可以,明天给你买。”
“你还没回家吗?”
“快了,你先睡,我今天不用哄,我住朋友家。”
“作业多吗?帮你写写?”
“高中生的作业用不着你这高材生写,你先睡觉。”
“回家注意安全,晚安。”
“嗯,晚安。”
我把电话挂了,宁愿来抢我手机没抢到,问我,
“你女朋友?”
“不是。”
“你有几个女朋友?”
“一个。”
“你有女朋友还给别人买栗子糕?你对谁都这样?”
“这不是你该管的,现在太冷了,我劝你最好回去把你的外套穿上。”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我要怎么样你才会喜欢我?”又哭。
“我不要你怎么样,我不要你了。”
在你不懂得拒绝的时候,在你听别人的话来试探我的时候。我不要你了。
第40章 溺水的人不多,救生员不能视而不见
那天宁愿回去继续哭,哭太多太久,哭到周年打电话来骂我。我说怪谁?你让1号2号咬冰块,你怪我?
6号和7号这两天我都没回家,也没回学校,我在陪温暖逛商场买衣服。25还是27岁的时候,有次在清吧和蓝一欢喝酒,他惋惜,他说宁愿真惨,跟了我这么久,最后连个名分都捞不着。我当时没说话,但我想说他不惨,你也别惋惜,宁愿不是跟我最久的,温暖才是。
算一下也认识一年了,在我去杭州纹身的时候,她在那边读大学,大一。纹身还没上色的时候,我去了一趟迪厅,太晚了有点饿,就去了趟迪厅。销售过来问我朋友在哪个卡座?我说我没朋友,他说那你订卡了吗?我说没有,我就一个人,但我可以订最大的。
这里最吵,位置最好,我的酒最多但我不打算存了。遥望舞池,那些烟雾和灯光让我想起我对我爸撒过的谎,还没比较谁更虚伪,这时隔壁过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姐姐,问我,等谁?我说我累了,谁也不等。她问我是不是失恋了,我看起来好失落。我说没有。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