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看到的人,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家主的美貌。
平时大家见到沈时渊,早就在家主的气势压迫下,低头臣服了,哪敢盯着他的脸细看。
又不是不要命了。
叫着小妻子爱称的沈时渊,气质也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平日冷峻的脸,因为嘴角处勾起的柔和弧度,显得平和很多。
深邃如潭水的眼眸中,闪烁着真挚的笑意,不再像往常那样深沉。
可见,他是真的对这次婚礼抱着巨大的期盼。
看到盛装打扮的小妻子,沈时渊心中惊艳不已。
多么美好的人,合该生来就是属于自已的。
和沈时渊的喜悦期盼不同,南柯没由来地感到迷茫和惧怕。
自已真的要和沈时渊结婚吗?
这场婚礼在南柯看来是权宜之计,是无可奈何。
他是一步一步被逼着走到今天的。
在这深宅逃无可逃,南柯只能阿q似地安慰自已。
这场婚礼就是一个笑话,毫无法律效力可言。
他还是他自已,不会改变。
而且在他心里,真正意义上的婚姻是两情相悦,不会有逼迫的才对。
现在的南柯心里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总有一天他还是能够回家的。
他不知道,沈时渊做下的决定,从来都是认真无比的。
也不知道明天,他的名字将会被郑重地载入沈家族谱之中,和沈时渊刻在一起。
他更不知道,凭借沈家所拥有的权势,完全能轻而易举地,在二区的婚姻系统中将这段关系记录下来。
他和沈时渊就是合法的婚姻关系。
南柯很害怕,很纠结。
如果今天真的和沈时渊完成了婚礼,自已是不是会陷入一个更深的深渊,再也没有挣脱的一天?
毕竟,在此之前,南柯已经不止一次地感受过,沈时渊令人恐惧的一面。
“乖宝,来。”
南柯还在犹豫不决的时候,沈时渊已经向他走了过来。
伸出手掌,手心朝上放在小妻子的面前。
沈时渊静静地等待着小妻子,将自已的手放上去。
南柯却紧紧捏住那把喜扇的扇柄,手指微微颤抖着,无形中透露出一种并不想顺从对方意愿的态度。
"小夫人......"
站在一旁的沈秀轻声提醒着。
南柯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环视了一圈,身边都是围着的家仆们。
如果自已坚持不配合,这些家仆就会纷纷上前,“协助”他完成这个动作吧。
还有沈家的秘药。
南柯不禁感到一阵无力,最终只能无可奈何地屈服了。
是要像个毫无生气的木偶,被人强行押着,还是选择主动。
其实根本没有本质的区别。
南柯缓缓地抬起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了沈时渊的手心上。
感受着小妻子掌心处传来的,带着湿漉漉触感的凉意,沈时渊的手掌包裹住了小妻子的手。
想要用体温温暖他,驱除寒意。
"别怕,乖宝,很快就能结束的。"
沈时渊轻声安抚小妻子。
南柯沉默地任由沈时渊把他从床沿上拉起,牵着他一同走出房间,走出小院。
他们两人在前,家仆们手持各式喜庆的物品在后,簇拥着朝喜堂走去。
沈家的族亲们,已经在喜堂之中等候多时了。
在那里,南柯和沈时渊将完成拜堂的仪式。
手持着红绸的一角,南柯缓缓走进喜堂。
另一只手紧张地握住喜扇,将面容掩藏在后面。
南柯能感受到两旁男女老少好奇的目光。
这让他有些不舒服。
没有人会喜欢,被别人用探索的目光打量,仿佛他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幸好有喜扇遮挡。
快速地扫视一眼两侧的宾客,南柯的注意力放在了两个人身上。
其中一个就是好几天没看到的好友——沈逸辰。
听沈时渊说,这段时间,他一直被关在附院里闭门思过。
而且等到婚礼结束以后,沈逸辰就会被送往外区求学,重新回归沈家为他定制的路线。
去外区求学,意味着他只有过新年才会回来。
眼神相对,两个小可怜相视一笑。
这笑带着苦涩,也带着祝福。
至于另外一个人,南柯素昧平生的人。
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这个人留着一头璀璨夺目的金色长发,眼眸是鲜艳的翠绿色。
一看就不是二区的本地人。
在这片以黑发黑眸为主流的人群之中,他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不仅如此,更让南柯感到诧异的是,这个陌生的男人,正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沈时渊。
似乎是揶揄?!
察觉到小妻子一瞬间的僵硬,沈时渊迅速朝周围投去危险的眼神。
原本好奇地盯着新任主母看的沈家族亲们,纷纷心虚地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