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从唯很轻易就被说服,忽然有种她是杨贵妃的感觉,幸好前提是交通方便。
而温呈礼也不是唐明皇。
祝从唯:【四哥这么好,那我就等着了。】
她现在得心应手。
温呈礼:【等你回来再道谢。】
他不要口头上的。
反正先享受的是自己,道谢什么的,祝从唯也不怕。
她本以为送来也是明天或者深夜了,没想到傍晚六点,人已到酒店外。
祝从唯和范竹一起下楼去接的,因为不登记进不来,是酒店的工作人员帮忙拎上楼的。
送来的人是温园的一个佣人,喜笑颜开的,四少爷给的钱可不少,还可以休假两天。
不止一个食盒,其中单独的一个花纹繁复,是给祝从唯的,另外的几份长得一样,是给她的同事。
当然了,作为他们的领导,孙副馆长也是有的。
虽然食盒都很紧密,但气味是遮不住的,总会溢出一点点,前台都吸了好几次,频频看过去。
范竹凑过去问:“师姐,你点的外卖吗?哪家,味道这么香。”
祝从唯:“……不是,你姐夫让人送的,我下午跟他说想吃。”
她本来想用点的外卖来作为拒绝理由,又觉得他们说不定得问外卖是哪家,到时候还得用另一个谎言来补,还不如直说。
范竹:“?”
“姐夫不是在宁城吗?”
“他也没来啊。”
“……这有什么区别吗?”范竹吸了口气,鼻子里都是香鲜的汤味,“是不是太有求必应了一点?”
说想吃就真送?
这是能相亲到的对象?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吧!
怎么她前两天被家里弄去相亲的都是歪瓜裂枣,大冷天在公园散步,连饮料都不买的?
进电梯时,又碰见前一晚搭讪的男人,这次他倒什么也没说,在电梯最里面。
祝从唯她们住在四楼。
电梯在二楼停了,那男人走了出去。
四楼很快就到,酒店工作人员帮忙送到门口,又拍了张照片确认才离开。
“快快快打开,我等不及了。”
范竹边催边关门,不远处,另一部电梯正好打开。
一次“外卖”,让馆里同事彻底认识了祝从唯的老公,没一个人说不好的。
可能是吃人嘴短,也可能是压根没听过祝从唯抱怨丈夫不好,基本都是好事。
虽然只点了船鸭,但送来的不止一层,上面还有一层馄饨,刚好够她的胃口。
今天晚上,馆里来的人一个都没出门。
“@范竹 以后找对象按你姐夫这种来。”
范竹回复:“你以为我不想吗!”
这是想要就有的吗,又不是许愿池。
吃饱喝足,两个人早早休息,也就是在今晚出了事,她们的房门被从外面打开了。
祝从唯在外面睡眠浅,听到了动静。
在酒店里,能发出这种情况必然有问题。
她以前住老房子回家路上有被骚扰过,其实不怕在外面,但睡觉被人偷偷进来,还是觉得胆战心惊。
祝从唯推了推范竹,又捂住她的嘴。
范竹白天胆子大,晚上小得不得了,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惊慌失措,不知道怎么办。
她们住的这间房是有一个小客厅的。
连着住了两晚,祝从唯对房间的构造很清楚,下床后顺手摸到化妆箱,从里面抽出一把剪刀。
虽然她有点力气,但风险很大。
一刀结束战斗。
尖叫声吵醒了周围房间的人,过来一看,一个男的在地上翻滚叫救命,一个女孩站在那儿冷眼旁观。
“死不了。”她说。
民警和救护车差不多一起来。
孟江到派出所时,祝从唯坐在那儿回答问题,“剪刀是我工作要用到的工具,剪睫毛用的。”
“什么工作?”
“遗体化妆师。”
周围顿时安静了几秒。
随后又说:“要通知家属。”
接到电话时,温呈礼已经在路上,就连民警也惊讶,挂断电话后告诉祝从唯。
“你丈夫快到了。”
快到了?
祝从唯一怔,这是早就出发了吗?还是巧合?
她看向孟江,孟江说:“我一早就说了。”
要不是怕后续麻烦,他倒是能直接带她先回去休息。
被祝从唯扎伤的男人叫乔正,他进医院后不久,他的哥哥乔方就来了派出所,眼神不善地看着祝从唯。
“我弟弟不过是走错房间,用得着下这么大狠手吗,都差点没命了!现在还在医院抢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