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呈礼:【以为你不需要回去。】
徐行总觉得他们聊着聊着忽然玩起手机来有点突然,但一想现在人都离不开手机也正常。
他开口拒绝:“不用的不用的,还是不麻烦温先生了,我们自己来的时候有车。”
温呈礼偏眼看祝从唯,“你呢?”
祝从唯想了想两辆车的舒适程度对比,很难拒绝他的好心,一本正经道:“如果温先生不嫌麻烦的话。”
温呈礼眉梢几不可见地提起。
徐行:“!”
师妹,你怎么不按我说的来呀!
他记得温先生是已婚的,师妹也是已婚的,但这车里孤男寡女的万一被别人乱传瞎话。
徐行小声问:“师妹,你怎么答应了啊?”
祝从唯脸上从容:“温先生的车肯定很舒服啊,师兄,我们馆里的车又破又不好闻。”
“……”
真是合情合理。
连竖着耳朵偷听的赵家人都觉得可以理解,殡仪馆的灵车谁会觉得好坐,就算好坐也比不过温家的。
徐行听了都想反悔,可惜已经答应,不好改口,只能凄凉地喝着微苦的茶叶。
眼神不经意间看到温呈礼手上的婚戒,定了几秒——
这戒指简直素得和师妹的婚戒一样。
-
十分钟后,赵淳回来,眼眶微红。
其实去世前,他们家里人就能看出赵老爷子的颓态,去世之后更是明显。
现在几个小时而已,就能看到老爷子宛如睡着的模样,他们家属怎么会不满意。
赵淳甚至还让家里人准备了红包。
红包很厚,一开始他是因为温呈礼而准备的,现在是真心出自本意,想要厚谢。
祝从唯和徐行没有收多,只是收了□□包含的那些,将剩余的退回去。
“这也太少了。”赵淳看着他们才拿走几百块钱,“你们真的不能多收?”
“真的不能,我们单位有规定的。”祝从唯摇头。
这钱收了也不会到他们手里,不过他们的工资高低确实和业绩的多少挂钩。
“好吧。”赵淳不再强求。
他挽留温呈礼没成功,也猜到他过来除了自家老爷子的缘故,也有他老婆的缘故。
所以没觉得温呈礼和他们一起离开有问题。
祝从唯在徐行幽怨的眼神下,空着手上的温呈礼的车,里面的沉香味格外好闻。
即便是秋季,遗体也会有味道溢出。
加上是丧事,所以赵家就如当初的程家一般,整个屋子都是浓郁的檀香味。
她闻得多了仿佛是在寺庙里似的。
祝从唯嗅了两口,呼出一口气,“你们家有给我安排车,不用你来接的呀。”
温呈礼随口说:“今天大哥在家,一起回比较合适。”
祝从唯哦了声。
原来是要装恩爱了。
她没有再问,心中挂念着打赌的事情,“我给你的那个蒜要多久才能发芽?”
“两天。”
“这么快?”
祝从唯不禁期待起来,对温呈礼报以崇高的佩服:“全靠你了,种花高手。”
温呈礼侧目望她,“喜欢这么叫我?”
祝从唯说:“你不是对花很有研究吗,我这是为了表达我的敬佩与赞扬。”
温呈礼嗯哼一声:“但听起来不好听。”
不好听吗?祝从唯又念了一遍,好像是有一点点土,“那我以后不这么叫了。”
“偶尔可以。”他说。
“你要求好多,不好听还要听。”
温呈礼神情淡淡,“因为目前为止,除了这个称呼以外,你对我的称呼要么是全名,要么是敬称。”
祝从唯一怔。
有吗?好像是。
一般她生气或者羞愤的时候会连名带姓叫他,而且现在,温先生也成了阴阳怪气的称呼。
以后在别人面前,不可能只叫这三个称呼的。
“……我之前没注意。”她咳了一声。
“现在注意还来得及。”他说。
祝从唯想了想,询问当事人的意见:“那我叫你什么,你喜欢什么称呼?”
温呈礼凝着她,“你记得你之前叫过什么吗?”
祝从唯回忆,她记不太清了,但总归脱离不了那些,“嗯……老公?四哥,还是呈礼?”
老公这个词好像只有一次还是两次,太亲密了,呈礼又太奇怪,她不太能叫出口。
“四哥?”她试探,记得他当初有提过可以这么叫他,“你喜欢吗,我比较喜欢这个。”
他的朋友也是这么叫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