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拾好东西,转身离开,临走前道:“你就替我们家承受下城中百姓的热情款待吧。”
周逸明听闻破屋被城中百姓砸毁及小偷窃盗之事后,他顾不得心疼银钱,流泪独自悔恨。
“是我无用,没能照顾好你们母女。”
乔氏也随丈夫一道哭了起来。
周听澜强力忍耐胸中愤意安顿好自己父母,回到谢泽川营帐与其商讨计策。
兵营外聚集的人愈加多,周听澜放下手里幔帐,收回视线:“得先稳定兵营外聚集的城中百姓。”
秦斯年犯难道:“兵营将士多为城中青壮,自不可动用武力驱逐。”
营帐中陷入沉默,许久,周听澜提议:“不如咱们将计就计,对外宣称我已经被你们关押,移交官府,待陛下定夺。”
“不可。”谢泽川不赞同道。
“又不是真的关押,况且你忘记官府主簿乃我父亲昔日门下门客吗?”
周听澜越想越觉得可行,当即便开始劝说谢泽川答应。
谢泽川拗不过周听澜,求助般望向秦斯年,希望他也来帮忙劝说一下,却发现他正开好戏似瞅着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一记白眼狠狠瞪去,秦斯年见此,朝谢泽川摊手表示自己也觉得周听澜提议可行。
“泽川,我觉得周姑娘提议不错。”
谢泽川愤愤道:“哪里不错了?”
真是帮倒忙的兄弟,不要也罢,哪只眼睛看出来不错的。
周听澜眼底饱含坚定:“谢将军,你就让我去试试吧。”
第4章 天赋(修) 做的很好,下次别做了!……
谢泽川看着周听澜的眼睛,无奈答应。
他当即对外宣称周听澜已暂被他关押于兵营之中,待事情查证为实便移送官府,择日上报朝廷,待陛下圣裁。
谢泽川神情凝重,他到底该怎么办,如何才能帮上她的忙?
兵营门口聚集的百姓逐渐散去,谢泽川派人紧急抓捕城中散布流言之人,却如之前恐吓信般,散布之人乃城中混混,受名黑衣人指使。
次日,谢泽川正打算带着所抓混混向城中之人宣告城中流言所述非实时,城中再度掀起又一种流言。
流言道谢泽川并未关押周听澜,所谓的关押之辞只是为平复城中百姓,保全自己将军之位。
“不可能,我们不信谢将军是这种人!”
城中发出数道惊呼,多数人从流言起始之时便选择相信谢泽川,然心中尚存疑虑。
“城中最新的流言便是如此。”
谢泽川听完秦斯年的话,欲命人张贴新的布告,岂料被身旁的周听澜拦住。
他狐疑地瞥向周听澜。
周听澜道:“你替我召集城中百姓,我自己来解决,一直如此被动下去着实不是办法。”
谢泽川不可能一直帮她,流言如今愈演愈烈,她得亲自澄清流言真相。
谢泽川定定地看向周听澜,知晓她要做甚,他艰难吐字:“好。”
大批城中百姓聚集在兵营门口,士兵用木板临时搭建了个简易台子。
周听澜跟随谢泽川走出兵营大门,她走上台子。
“北疆城的各位乡亲们,我叫周听澜,亦是流言中创办锻造班的周听澜。”
闻此,台下百姓怒气冲冲地睨向台上站着的周听澜。
“她就是周听澜,真是人不可貌相!”
“……”
辱骂声自台下不断传来,谢泽川拳头不自觉捏紧。
“我今日站在这儿是想澄清流言中有关家父贪墨军饷的言论,流言确为真又不是真。”
台下百姓听罢,投来怀疑目光。
周听澜叹了口气:“家父昔日位居丞相之位,尽心尽力辅佐陛下,却遭佞臣陷害贪墨军饷,流放至此。”
“陛下亲断,怎能有误!”有百姓质疑道。
“你们如今或许不信我的话,然真相会迟,却永远不会被埋没。”
“锻造班乃我与谢将军商议后共同开设的,目的是为给兵营中输送更加精良的兵器,想必我的锻刀技艺如何,昔日锻造班的学生皆有目共睹。”
台下一男子猝然道:“就算你锻刀技艺再好,亦无法撇清你利用锻造班与北狄勾结的事实!”
“我为何不能?”周听澜似笑非笑反问道。
这是谁找来的托,说个话都说不明白。
似乎被周听澜气到,男子干脆破罐子破摔道:“反正不管你如何说,你就是撇不干净!”
哦,是吗?
可我就是能撇干净怎么办呢?
周听澜勾唇,宣布最后一件事情:“这便是我接下来欲说之事,为避免大家的猜疑,锻造班往后所用锻造材料与锻出兵器的数量将每日于兵器厂门口公布,城中之人皆可监察。”
百姓窃窃私语,商议是否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