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周听澜动作一滞,她眼眸闪烁,满含期待。
“确定,我何时骗过你。”
安抚好周听澜之后,谢泽川让暗探出门稍等片刻。
他将茶壶中的茶水换上热乎的,给周听澜细心裹好被子。
谢泽川眼神缱绻地望着周听澜,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澜儿好好休息,我去去便回,待会儿我去找大夫给你开几副药,喝下去,想必不久我就能带你去见肖若。”
周听澜颔首,闭上双眼,她要快些好起来,肖若还在等着她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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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泽川转身的刹那,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他走出门问:“棺材现下在何处?”
“属下已经将肖公子的棺材运到附近的义庄上。”暗探胆战心惊回答,心中想着大人莫不是被气极了。
“带路!”
谢泽川抬脚便走在前面,暗探反应过来,忙跟上给谢泽川带路。
来到义庄,谢泽川看过肖若被刻字的棺材,划痕很深,那几个大字就被划在棺材正中/央,恰好排成一列。
他闭了闭眼,不愿再看:“去重新定口棺材送来,快去!”
谢泽川坐在旁边,神色复杂地看着那口满是划痕的棺材,他仿若透过棺木看见躺在里面的肖若般,喃喃道:“这次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你了,放心睡吧。”
暗探很快便去附近的寿器铺买来新的棺材,几人小心地将肖若残破的身躯放入新的棺材中。
收拾完之后,谢泽川目光锐利,命令暗探:“在重新下葬前派人全天在此看着,务必保证没有外人接近!”
“是,大人,我们定会看好。”暗探应声,随即他们便自行安排好当值表,轮流守在义庄。
谢泽川离开义庄后,没有直接回客栈,而是转道去了家上京城一家小有名气的医馆。
待他将周听澜近日反复高热加之受到猛烈刺/激的情况告知大夫。
大夫顿时紧皱眉头,他不满地望向谢泽川,仿若他是什么恶人般。
谢泽川被盯着背脊发凉,他沉默片刻终是开口:“大夫,我来是想给我……嗯夫人开些药,她现下身子还很虚弱。”
他应该没有找错医馆吧?
之前在上京城住的时候,他还听母亲提及过这家医馆,说是医馆里大夫医术不错,若非如此,他也不会特意绕路来这家医馆找大夫给澜儿抓药。
难道……
谢泽川想到某种猜测,难道……他被母亲给骗了?若是这样,待他回去,他定要找母亲好好问问。
至于为何不问父亲,那自然是……糟老头子没原则,母亲的话永远都是对的,要是不对,肯定是他没听清楚。
只听大夫冷哼一声,顿时将谢泽川的思绪拉回,他抬头望向桌对面的大夫。
“你们这些病人就是不知自惜,我给你开几副药,按时服下,若是还不知谨身,这病老夫治不了!”
老夫大力拍下桌子:“听到没,虽然今日病人没来,但老夫想想也知身子是何糟糕模样。”
谢泽川被吓得猛点头,颇有些唯唯诺诺的样子:“大夫,您放心,我一定叮嘱她好好休养,好好喝药。”
“知道就好。”
提着开好的药走出医馆,谢泽川放长舒口气,适才大夫盯他的眼神太过凶狠,他是真有些怕。
他默默决定下次换一家医馆,大夫这么凶,吓着他没事,万一吓着澜儿怎么办?
回客栈的路上,谢泽川心中隐隐惴惴不安,他朝客栈的所在方向望去。
是不是澜儿那边出了什么事?
心想着,谢泽川脚步不由得加快,街道上疾步小跑起来。
乌云翻腾而来,它们翻滚着,遮蔽住上京城大片日光,街上行人见状步履匆匆,往家中而去,放下各户窗幔。
周听澜沉沉地睡了一觉,醒来时发现谢泽川还没回来。
刚睡醒的喉咙干到她不适地蹙了蹙眉,周听澜扶着床沿缓慢下床想去倒杯水润润。
因长时间躺在床榻上加上高热,周听澜感到腿有些发软发麻,她慢悠悠地走到桌前,刚拿起茶壶准备倒水。
咚咚咚——
厢房门被人敲响,周听澜转头盯着门板,缓慢挪步过去。
手正要打开门时,她骤然顿住,眼中闪过怀疑。
不对!
谢泽川回来一般都是直接进来,不会敲门,会敲门的只有暗探。
且谢泽川离去,他们自不会私下叨扰她,且客栈店小二他们已然叮嘱过,不会来找他们。
就在她疑惑之际,窗幔掉落,转瞬断成两截,一名黑衣刺客冲进厢房,手中提着把锋利的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