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中,众朝臣彼此间小声议论着:“本官想起来了,他不就是经常跟在姚大人身旁的那个随从吗?”
“可是本官听说他十分忠心于姚大人, 你是不是记错了。”
“夫妻都能一夜之中反目成仇,更何况是随从呢?”
“……”
皇帝听着下面嘈杂的声讨声,他不耐地望向身侧的公公。
公公尖锐的嗓音乍然在大殿上响起:“肃静!”
大殿上顿时鸦雀无声。
“身为尚书府的随从,上谏主子,以下犯上,不忠之徒,该知晓先要做什么吧?”
“臣知晓。”
“好,来人,将人带出,施以五十/大板,一板皆不可缺!”
扶昌这么拼的吗,为了帮她状告姚宁德,竟连命都不要了。
周听澜见扶昌挺直腰板便要跟着上前的公公出门。
周听澜喊住他:“扶昌,要不我自己来也行,你不必如此?”
“周姑娘放心,扶昌没事。”
板子重重拍打在肉/体的声音自殿外传来,周听澜始终没听见扶昌的声音。
扶昌该不会真的被打死在大殿外吧!
“陛下,奴才觉得人快不行了。”
扶昌全身衣裳已满血痕,他被公公重新扶回大殿中。
他径直跪下,朝皇帝行上一礼。
“你仍执意要献上所谓治姚尚书的证据吗?”
“臣坚持。”
“好!你说,朕听着,究竟是何证据,使卿冒死亦欲上谏于朕!”
“回陛下,姚大人在府中对臣的确不错,不错到臣难以消受。”
“此话怎讲?”
他眼下就是要寻个合适的理由将姚宁德关入牢狱之中。
虽然他是天子,然而若是无故将臣子押入大牢,执意行刑,恐那些聒噪的史官会给他记上一笔。
“陛下,臣过去身为姚大人最为器重的随从,每次姚大人行下等之事时,臣皆在场,甚至朝中有些忠臣还是臣替姚大人去抓的。”
扶昌话语满含感激:“臣家中遭难,是姚大人不嫌弃臣,带臣入尚书府得此庇佑,臣甚是感激。然而臣亦不能见姚大人误入歧途,不知悔改,因此臣走上了一条不归之路。”
他转而面对姚宁德接着道:“大人,莫要怪扶昌,扶昌都是为大人着想。”
姚宁德听到众朝臣话语的转变,气得脸色涨红,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你……”
“大人,臣对不住你!”
扶昌朝姚宁德深深行上一礼,随即他面朝皇帝再度行礼:“陛下,臣多年跟随姚大人左右,手上亦有些证据,陛下可派人去取。”
姚大人,我们之间终于快要结束了,是时候该回去了。
证据不久便被取来,皇帝看着新呈上的证据愤怒至极。
“好你个姚宁德,竟然背着朕做这么多的事情!”
姚宁德面色煞白,他跪地不断求饶:“陛下饶过臣这次吧,臣再也不敢!”
皇帝冷哼:“饶过?你肆意妄为,谋害忠良,朕怎能饶恕!”
周听澜见状,姚宁德彻底要完蛋了,她眼神一转:“陛下,臣适才想到家父还给过臣一张纸,但是臣一直没能打开,臣猜想与姚大人也有关系。”
“何处?”
“它被臣藏于首饰之中,陛下稍等,臣这便将其取出。”
周听澜摘下耳朵上的耳珰,耳珰的设计极为精巧,内部空心。
她将其拆开,耳珰的中间赫然是一张纸。
纸张很快被公公递到皇帝面前。
“姚宁德,朕原以为你只是谋害忠良,未曾料到你的胆子竟然大到欲谋反篡位!”
姚宁德脱力地瘫坐在原地。
“姚宁德,朕问你话!如实回答!”
姚宁德连滚带爬地朝皇帝方向而去:“陛下!臣真的没有!陛下!”
“还敢狡辩,证据确凿,你当朕的眼睛是真的瞎了吗?”
皇帝怒不可遏,当即下令:“将此人拖出,打到招认为止!”
姚宁德被带下去的时候,他歇斯底里地怒吼:“狗奴才!本官那时候就该让你惨死在街上,就你这种背信弃义之徒,不得善终!”
扶昌淡淡看他一眼:“大人,您老实招供,也好免受些苦头。”
“本官绝不!哎呦——啊!”
“陛下!臣冤枉!陛下!”
“臣真的是被冤枉的啊!痛!”
“臣……臣之道错了!”
姚宁德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大殿,周听澜不禁捂住耳朵,叫得和鸭子发/情般一样的难听。
皇帝扫过站在下方的众朝官:“诸卿是否与姚宁德沆瀣一气,即刻坦诚告之,朕恕你们不死!”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