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木楠雄在天音夫人的安排下取了血,将血液交给蝴蝶忍进行研究,然后又和产屋敷耀哉一起品茶、吃茶点。
对于产屋敷耀哉来说,鬼的阴影是从他出生之时就一直笼罩在他头顶的,被鬼追杀、同鬼对抗,以及脸上这随着年龄增长而被不断扩大的溃烂,逐渐孱弱的身体与失明的双眼。
产屋敷耀哉继承下先人的遗志,一心想要将恶鬼在自己的任期彻底铲除。
他和齐木楠雄聊了很多,聊了鬼杀队的由来,聊了产屋敷的历史,聊了这么多年的辛酸血泪。
“虽然说是要灭掉无惨,但实际上,我们好几代人甚至都没能和他见上一面,灭掉他的夙愿便仿佛梦中幻影,太过遥远了。”产屋敷耀哉举起茶杯,朝齐木楠雄的方向示意。
齐木楠雄也朝他举了举杯子,抿了口茶水,然后又开始吃栗子糕。
“不知您愿不愿意引荐我们见上一面?”
“咳!”齐木楠雄被呛到了。
他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产屋敷耀哉,就像是一只受惊的花栗鼠。
产屋敷耀哉看不见齐木楠雄的表情,但可以听到他咳嗽的声音,笑容更加温柔,道:“本以为我和鬼舞辻无惨始终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但如今却生了这样大的变数,我想,我们或许还可以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一谈。”
齐木楠雄迟疑地看着他,真的假的啊?
“我的孩子们也很信任你,所以我觉得我或许也可以试试看去信任你。”产屋敷耀哉语气温和,不急不缓。
这可不是试着去信任,这不是把命全交到他身上了吗?
齐木楠雄少有地感到了头疼,问他:“你就不怕我将你卖给无惨?就算我不卖你,我的体内有无惨的血,理论上来说我也必须听他的。”
产屋敷耀哉淡定分析:“你几次来我这里,如果无惨真的能命令你,早就将鬼杀队一网打尽了。据我猜测,无惨应该控制不了你,虽然孩子们有些很担心你的处境,但你和无惨相比或许稍逊一筹,但应该也相差无几。”
齐木楠雄:……
虽然没完全猜对,但凭借产屋敷目前可知的情况,能猜到这些已经很了不起了。
“好吧,就算我不听他的,无惨见到你肯定会不计后果地杀了你,你要带几个柱过去保护你?”齐木楠雄死死盯着他。
产屋敷耀哉平静地说道:“我一人前往。”
有一瞬间,齐木楠雄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齐木阁下,就麻烦你保护我了。”
“如果我拒绝呢?或者我保护不了你?”
“天音会好好教导辉利哉,一定可以让他成为鬼杀队合格的当主。”
齐木楠雄这下没话说了,这家伙好像连自己的后事都考虑好了。
他看向天音夫人,你丈夫,不劝劝吗?
天音夫人表情悲伤,但她一向坚强,认真地对齐木楠雄福了福身,说道:“就麻烦您了,齐木阁下。”
齐木楠雄感觉糟糕透了,他出去一趟,反而给自己找回了大麻烦。
在童磨那又待了两天,齐木楠雄便回了无限城。
无限城已经大不一样了,多了很多鬼,由十二鬼月教导着,所有鬼都禁止吃人,稍有不服地全被干掉了。
只有最严厉的手段,才能扼制这些鬼吃人的本能。
齐木楠雄从这些恶鬼的身边经过,直接走到了无惨面前。
无惨正在和黑死牟下棋,见到齐木楠雄过来,他努力稳下自己的情绪,朝齐木楠雄露出温和的笑容。
“楠雄,你回来了。”
“你在训鬼?”
“因为这是你的期待。”无惨指着那些鬼说道:“你看看他们乖巧的模样,就算放出去也不会有人受伤,鬼杀队这段时间也并没有遇到吃人的鬼吧?”
“我去练刀。”黑死牟起身,转身离开。
齐木楠雄望着对方的背影,黑死牟好像格外不喜欢他。
无惨命人撤掉棋盘,又在桌子上摆了许多小甜点,谄媚地哄着齐木楠雄。
“红豆泥的糕点,尝尝看,我觉得还不错。”
齐木楠雄咬了口,有些心不在焉。
“我不是故意读你的心,但实在是太明显了,既然他想和我见一面,那就见一面好了,有什么好为难的?”无惨笑着递给齐木楠雄一杯冰饮,里面是鲜榨的果汁,甚至还飘着两颗熟过头的冬枣。
“枣子不适合做冷饮,你不要总从我脑子里乱扒东西。”
无惨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解释:“可是冬天水果很少,这里没有冰箱,也没有温室大棚。”
“那就不要做。”
无惨苦笑,叹息道:“楠雄,自从认识你之后,我发现这个世界变得有趣了。我很确定,你就是前来救赎我的那道光,我想给你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