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年度最新晋公司骨干,陈谌,陈组长,请我们陈组长上来阐述一下我们今年所带的投标项目组取得的成果。”
顾陪林愣了愣,陈谌捏了一下他的手,便彬彬有礼地上去了。
还有这一环节。
顾陪林看着陈谌服服帖帖的衣着,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应该一开始就打算好了。
难怪今天打扮得像模像样,休闲西装和齐整袖扣,人也那么有精气神,这么往台上一站,看着……还挺帅。
陈谌一脚刚站上去,顾陪林就听到身边人议论纷纷:
“快看这个,项目部的帅哥!”
“我草,这个不错……”
“听说人家有老婆了。”
……
顾陪林立马把助听器取了,但没几秒又立马把助听器带上。
台上灯光下,陈谌镇定自若地说话。他五官轮廓很深,说话干脆利落,整个人板板正正的,跟之前在外面和顾陪林笑嘻嘻的样子截然不同。顾陪林看着他彬彬有礼的讲演,伸手喝了一口摆在桌上杯子里的酒。
那液体一入喉咙,他感觉整个人都暖和了几分,陈谌的声音在头顶那样的光线下显得沉甸甸的,顾陪林抬眼看过去,心里也变得柔软了几分。
他想起很多一路走来又哭又笑的种种,跌倒又爬起来,在灰尘里滚一圈变得狼狈不堪,而如今又和台上那人携手一起,稳稳当当地坐在这里……不禁有些感慨。
他想起十年来为操持企业各种事项忙上忙下,RE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而持心如今又东山再起重立山头。个中细节旁人不知,说出去也不甚轻重,也只他一人能懂里面的苦辣酸甜。
都说人生世事无常,那无常里又总是牵绊着有常,如今这样平平淡淡好似简简单单,却也几多颠沛辗转。
他想起那些匆匆忙忙的挣扎和过去,如今再想起竟然都像前尘往事一样远远离开。世人渴求的平平安安,有人相伴,他没想到自己也能成为芸芸众生信得此话的一人。头顶灯照亮杯中酒,他又喝了一口杯里的酒,那酒不高,咽下去才觉得烈得喉咙都发痛。
陈谌说完,台下响起掌声,顾陪林抬起头来看着他笑。
回去的时候,顾陪林已经找不着道了,准确的来说,应该是走不动路了。他坐着的那一桌不知怎的这么默契,全是营销部的积极分子,个个都是饮酒的一把好手。顾陪林倒没想着有意攀比,他纯粹就是心中有些感慨想发泄,结果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他喝得直气壮,因为陈谌就在身边。他一点也不担心,反正有人带他回家。
所以,当年会结束后出来走在街上,顾总扒着陈谌的上衣领子问他怎么还不回家的时候,陈谌笑着握住顾陪林的手:
“就回家,你先松一松,我抱你呢,咱们去车里。”
顾陪林紧紧地抓着陈谌的衣服不松,陈谌蹭了蹭他的手,下一秒,顾培林就突然松开,把手伸到自己衣服口袋里。
“找什么呢?”
陈谌轻轻问他,顾陪林充耳不闻,陈谌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正要把顾陪林抱起来,眼前猝不及防突然出现一朵花。
一朵木雕的玫瑰花。
“给你的……这可不会谢,这辈子都要好好保管,要是敢弄丢,我就再也不做了……”
顾陪林断断续续地说话,陈谌愣愣地接过那朵花。他摸了摸上面雕刻的痕迹,那些玫瑰花瓣栩栩如生,个中细节有些粗糙,但那形状和手工的质感,被寒风一吹,在冬夜的冷空气里有一种动人心魄的意味。那木雕不重,可陈谌拿在手里,竟觉得沉甸甸的。
陈谌看了眼那朵木雕的玫瑰花,目光沉沉地去看顾陪林,浓重的夜色里他的眼神如波涛汹涌的海水,他嘴角轻轻往上扬:
“好。”
他抚平顾陪林被风吹乱的头发,然后亲了亲他的嘴角。
陈谌把顾陪林背回家,然后给他换了身衣服。坐在卧室的床头,顾陪林半睁半闭着眼,陈谌轻轻摸了一下他的头发,然后轻轻问:
“顾总,开心吗?”
顾陪林点点头:“还行。”
他断断续续地开口又张口:“你那么帅,我太开心了。”
陈谌正要起身关灯,顾陪林却勾着陈谌的脖子不让他走,陈谌轻声道:
“干嘛呀?”
顾陪林睁开眼:“你干嘛呀?”
“我关灯呀。”
顾陪林面无表情地盯着陈谌的脸足足五秒,然后像审讯犯人一样冷冷地说:
“我等了这么久你居然不亲。”
陈谌立马弯了弯嘴角,凑上前吻他。亲着亲着陈谌突然发现顾陪林的手伸到他的内裤边角,他听到顾陪林醉醺醺的话:
“做吗?”
那跟猫挠似的触碰和抚摸让那种暧昧的气氛迅速升起来,陈谌眼神一黯,二话不说整个人都压上去。他正要脱顾陪林的衣服,后者却突然眉头一皱,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