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这个字刺痛了莫利飞的神经。
他没有用枪,而是冲过去拽住了阿尼斯的衣领,扭打作一团。
阿尼斯这只雌虫,是没有资格和雄虫莫利飞打架的。但是他现在被闯入房间,试图带走赫越的莫利飞激得很冲动,一拳就往莫利飞的脸上招呼了。
“阿尼斯!你冷静一点,你不能打雄虫!”
赫越喊了一声,扯了一下莫利飞的衣摆,即刻制止了这场“热战”。
他的声音相当管用,只是一句就让阿尼斯停止向莫利飞的脸上招呼拳头。
赫越只是轻扯了一下莫利飞的衣摆,就让他松开了拽着阿尼斯衣领的手。
这俩高大的虫针锋相对,就是直接干架,往对方身上招呼拳头。
“你也配谈爱!你知道你的主人被绑架过吗!你知道你的主人对囚禁和强制有严重的创后应激反应吗!”莫利飞大声说道。
阿尼斯和赫越同时挑眉。
他们都不知道这个事。
赫越算是明白过来,莫利飞一定找到维恩了,也一定听他说了不少嘱咐的话。
至少对强制有严重PTSD这件事,一直以来都是维恩坚信的“事实”。
阿尼斯的嘴唇哆嗦,不可置信地看向赫越。他的犹疑只有一秒,立刻想起伊琳德在临死前还把赫越关进废弃工厂的事情。
“主人……主人对不起……”
阿尼斯的声音抖得厉害。他四肢并用,爬到了赫越的面前,内疚得眼泪直流。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个事,对不起……我是爱您的,我真的很爱您,如果知道这个事,我就,我一定不会将您关起来。”
还关了这么久。
内疚快要将阿尼斯吞掉了。
“阿尼斯,你说好的,只要结节,给你思想刻印,你就会给我解开链子。”
赫越将的自己手腕举在了他的面前,示意他解开上面的锁。
“主人……”
阿尼斯恳求着,盯着通红的眼眶和有着清晰巴掌印的脸颊。
“我知道错了……我可以用我的一切来补偿您,只要您愿意,我的一切都是您的。”
“你已经出尔反尔多少次了,”赫越不满地皱紧眉头,“如果你答应我的,给我解开锁链都做不到,我怎么还相信你的其他承诺?”
阿尼斯认命地垂下头,拖着自己的身体,一步步往暗室走去。他把电子感应钥匙藏在了一个很多层保护的地方,要花很大的力气才能解开。
至于他为什么没有直接丢掉……
他也在幻想,有一天能够获得赫越的原谅,带着主人离开这个地方,然后幸福地永远生活在一起。
明明,赫越的身边,已经没有其他雌虫了。他等到了最后,为什么,还是这个结局?
他内疚,痛苦,羞愧……
阿尼斯意识到自己做了很严重的事。
如果不是他,伊琳德根本不会盯赫越,更不会发生绑架的事,也不会有PTSD。但是他不仅没有让赫越摆脱疾病的困扰,还顺势入了坑。
赫越没有解释什么,恶劣的乐子人觉得这个误会实在是太好玩了。
他的雌虫们,加上他哥这只雄虫,为了这个根本不存在的病症担心至极,其实他本人什么事都没有。
如果是非穿越的虫,可能确实会害怕,会应激,但是那是在枪林弹雨的古堡里活下来的赫越,他的内心,必不可能脆弱。
莫利飞怜爱地捧起赫越的手腕,小心地吹着凉气,就像小时候的那样,小心翼翼地吹气止痛。
“疼不疼?”莫利飞问道。
赫越摇摇头。
今天的事情真的太多了,他现在累得不行,整个人摇摇晃晃的。
莫利飞看到地上的血迹和虫液,不用想就知道,刚刚这里经历了一场很解的“战争”。他心疼地将赫越揽到怀里,安抚般轻拍他的后背,像一个兄长一般。
“别担心,一会儿哥哥带你去医院。”
“不过去医院,不过是……不太克制而已,腺体疼。”
赫越扯了一下衣领,将后颈的腺体给莫利飞看。
微鼓的腺体呈现粉/嫩的颜色,像一颗正熟的水蜜桃,引人心馋。
他哥不争气地咽了口唾沫。
“那哥哥一会儿给你涂药。”莫利飞摆正了兄长的位置,一点没有表现出当狗的自知。
至少是赫越看来。
过了很久,电子感应器才被阿尼斯翻出来。他的手抖得很厉害,大抵还有些不舍。
主人待在这个房间里的日子虽然有很多不愉快,他也屡屡陷入生命的困境,到这也是他能和主人最亲近的机会,他无比眷恋。
阿尼斯跪在赫越面前,像一个信徒一般虔诚地将感应器解除到铁锁上。
铁链“啪”地一声落在地上,彻底断开了唯一一处将赫越限制在阿尼斯身边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