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是,我问过家庭医生了。迟老师,过几天又要出征,你不帮我缓解,战场上发作可怎么办?”
这个由也用过不止一次,迟晓忍无可忍,可偏偏关系到战事,他无法反驳。
“坐下。”他瞪了秦瀚洋一眼,语气凶巴巴道。
“好。”被瞪的某少将像偷了腥的狐狸,咧嘴一笑,熟门熟路,坐到了他专用的诊疗椅上。
迟晓背对着那边,只听一阵窸窸窣窣后,秦瀚洋说:“迟老师,我准备好了,你快过来呀。”
迟晓几度心里建设后回过身,果然看见秦瀚洋已经脱了军装外套和衬衫,上半身只穿着一件黑色制式背心,一身有力的肌肉线条明晃晃暴露在阳光下。
迟晓闭上眼,感到有些头晕。
不得不承认,3S级的Alpha太有魅力,还好他戴了那副高级抑制环,不然,真的没有信心不受影响。
何况,他还被秦瀚洋标记过,对他更加敏感。
迟晓咬住舌头,不动声色地上前,低头观察秦瀚洋的后颈。
外表没有问题,他戴上医用手套,轻轻按压。
“有什么感觉吗?”
对方身体绷紧了一瞬,“有点麻。”秦瀚洋声音很低。
“那这样呢?”手指在不同的部位按压。
刚才各种歪的人这时候倒像石头一样,不说话了,肌肉也发紧了,迟晓加了点力。
“这样?只是麻吗?不会酸疼?”
忽然间,他的手腕被捉住了。
那手又重又热,把迟晓吓了一跳,动作也停下来。
秦瀚洋这时转过头,眼神钩子一样挑着,笑得邪气。
“不酸也不疼。倒是迟老师再按下去,要发热了。”
迟晓脸先热了:“是你说会酸痛……”
“它只有某些时候才会酸痛。”
什么嘛,早说他就不用碰他了。
迟晓羞恼地想抽回手,对方却不松开,他瞪过去,又用了点力道,才脱出手来,转身把手套扔进垃圾桶。
和这个人打交道真的太讨厌了。
“是什么时候?”他问,尽量保持医生的专业姿态。
秦瀚洋脾气很好地笑着。
“怎么说呢,大概是,每当我想到某个地方的时候。好像在那里发生过什么。”
迟晓不知道对方又卖什么关子,耐着性子问:“大概是心因素。是什么地方呢?”
这次,对方没有很快回答,而是表情严肃地看着他。
“迟老师,我听说你因为车祸失去了部分记忆。”
闻言,迟晓脑子里一下子响起警铃。
为什么提起这个?难道他在怀疑什么?
“怎么了吗?”他手指蜷缩了一下,谨慎地回答。
秦瀚洋:“你是否经常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比如,经过某个地方,见到每个人的时候。”
“没有。”迟晓斩钉截铁。绝对不能让秦瀚洋猜到自己还保有记忆。
“是吗?”秦瀚洋垂下眼,浓密的睫毛投下晦暗的阴影。“你难道……一点都不好奇,不想知道那段记忆里发生了什么?”
什么意思?秦瀚洋想让他记起来吗?为什么?
迟晓快速思考着,真记起来,按照协议,他将欠下巨额债务,然后还不起,被抓去坐牢吧。
那样对秦瀚洋有什么好处吗?
等等!
迟晓突然想到。
如果是那样,以秦瀚洋的身份,就可以对他为所欲为了。不像现在,他不好对一个研究人员,还是受法律保护的Omega动手。
他不仅会被当做活体激素,还可能是……泄欲的奴隶……
这个猜测让迟晓周身发冷。
这些天秦瀚洋暧昧的态度更加证实这一点。
他果断摇头。
“不,我不想记起来。那段回忆我想到就生性不适,忘记或许就是我本能的选择。”
“忘记就忘记了,我不在乎。”
这话说得很冷漠,弃如敝履一般。
秦瀚洋的眼神暗了一下。
“这样啊。”
他手指用力握紧,又缓缓松开。
“要是我的话,重要的东西一旦失去,就一定会把他找回来,不管多么困难。”
他注视着迟晓的眼睛,吐字缓慢而清晰,有一种势在必得,不顾一切的意味。
迟晓被他这样别有用意地看着,竟像被猛兽盯上的兔子,无法动弹。
滴滴——
机器的声音突然响起,迟晓差点跳起来。
是成分分析仪的数据出来了。
凝滞的气氛被打断,迟晓拿起比对结果。
——Alpha信息素中躁动的气味分子丝毫不受金银花舒缓成分的影响,依旧充满活力。
就像它的主人一样,恣意,狂傲,为所欲为。
迟晓心烦意乱,把试验结果随手搁下,忽然察觉到什么,猛地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