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她都有些后悔教他那些了。
沈周宁也没点破,就这么冷眼看着, 直到顾迁来这里大半个月过去, 说是要回京,齐慕清这才闲了下来。
亲自帮着收拾了行李,带上了一大车的礼物, 和起名叫小白的狗儿摇晃着尾巴一起送顾迁离开,他这才发现身旁神色冷凝,不置可否的女子。
沈周宁路过他时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之后就一言不发的回了府。
齐慕清一顿,看着女子的背影眨了眨眼,“她这是怎么了?”
照梨欲言又止。
“郎君, 娘子归家两次你都围着郎主转,又是请安问候又是亲力亲为,我都没见你这般对待娘子。”
齐慕清若有所思,一旁的小白凑过来围着他转,他摸了摸狗儿柔软可爱的小脑袋,这才道:“是我有些忽视她了?”
“自然。”照梨点头,“在你围着郎主转的时候,娘子的目光都在你的身上呢。”
齐慕清笑了笑,跟在沈周宁后头回了院子,女子在书房看书,难得正襟危坐,一副不可打扰的模样。
他走过去帮着磨墨,看她视线停在一处,书页半晌都没翻动,小声道:“娘子,书拿反了。”
沈周宁冷笑一声,颇为无语的看向他,“你觉得我会因为你干出这样的事?”
齐慕清挑了挑眉,站在桌边笑吟吟的看着她,“娘子肯理我了?”
沈周宁视线再次回到书上。
他也不着急,看她当真看起出来就拿了针线出来在不远处坐下。
沈周宁从未见过他动针线,心里有些好奇,但瞥了他一眼后硬是压下了这份好奇,只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齐慕清看她放下书就要出去,连忙也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跟上。
“我去茅房你也要跟着?”
“我”齐慕清顿了一下,顺口道,“可以给娘子看门。”
“……”她冷哼一声,“早干嘛去了,现在知道谁才是你主子了?”
齐慕清乖乖点头,笑的好看。
“晚了。”
她大步走出去,铁了心要让他也难受些时候,齐慕清跟着她到门口,看她翻身上马毫无留恋的离开,心里也凉了半截。
她这回是真的生气了。
沈周宁去了柳宁家,同样的新婚,人家妻夫俩就是如胶似漆的,夫郎在盆里洗着柳宁在书院穿脏了的书生服。
看有客人来,还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菜,临走前还叮嘱妻主要少喝些。
柳宁捏了捏他的手,言语温柔,“放心吧。”
沈周宁拿过酒壶就往碗里倒,闷声灌了一大口,才坐下来。
“你说他究竟是真的在乎我还是只是为了侯府的富贵?”
酒过三巡,沈周宁借着酒劲上头忍不住吐露心中不快。
她是真想不明白,那样一个玲珑心的人,怎么能忽视她到这个地步。
柳宁听完她的叙述,劝慰道:“依我看,师妹说的这位阿福也只是急于缓和与令堂的关系,并非有什么别的心思。”
“你不知道,我们一同生活了近半年,他做的那些东西我见都没见过,若非如此,我怎么会在这时与他置气?”
柳宁不太明白,“照我说,人肚子里怀着你的孩子,又是时时刻刻在身边的,又何必太过于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她家夫郎也不会事事都与她说个分明,总归相扶相持一起把日子过下去就是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过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在意这些,但她看着他,就想要他只是自己一个人的,随着时间的沉淀,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他,总是想要他的视线始终留在她的身上,被忽视了总是说不出的难受。
或许是酒意上头,或许是宣泄着心中的不满,她愤愤道:“我就是对他太好了,纵得他分不清主次。”
月上枝头,柳宁终于抢过了她的酒瓶,搀扶着她回去。
沈周宁走路乱晃,心里却很是开怀,脸上挂着笑看着天上的月亮。
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眼帘,她顿了顿,挣开了柳宁的搀扶扑进了男子的怀中。
“娘子……”
男子声音温柔动听,沈周宁有些醉意,却又清醒几分,含糊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接娘子回家。”
听到这句,她心里再无半分不快,抓着男子衣襟在他脸颊旁亲了一下,声音醉中带笑,“回家。”
柳宁看着先前还大放豪言如今见了人又笑嘻嘻的与夫郎亲昵的女子,下意识捂着眼睛手忙脚乱的行礼告退。
齐慕清脸颊发烫,看着怀中已经几斤昏沉的女子,抬手穿过女子双腿,腰下一沉就把人抱了起来。